”
蔚细心里一紧,姜湾的容貌若是被毁,不用安排人在牢里弄死她,她自己就得一头撞死。还有,这狗副将家中已经娶妻了?
然而县衙的牢房不比那宅院,即便是高官富贾的家,只要夜里进了院子,趁人不备就能登堂入室,牢房却不同,朝廷再昏庸,牢房就是牢房,建得十分结实不说,里外三层的把守,再加上那副将的悍妇夫人家中的特殊关照,她连混进去看一眼都难。
隔天夜里,李三郎在城东的破菜窖里醒来的时候,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他看见一个抱着双臂的人站在墙角,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他双手被绑,瘫在地上,用力挣扎,很想拼命喊叫,无奈嘴里塞着一团粘着馊了菜叶的破布。
那个身影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他睁大眼睛惊恐地发现,是姜湾的弟弟,姜湾和他说过的。
他顿时更紧张了,想解释,无奈嘴被堵着,只能直流眼泪表达自己也很难过悔恨放开我听我解释之类的意思。
蔚细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怼到墙上,李三郎被捆住手脚,猛的撞到墙上后,顺着墙壁滑下去,撞得眼冒金星,紧接着,一把乌黑地匕首利落地贴着李三郎两腿中间插到了地面上。
李三郎吓得立刻睁大眼睛,挺大个男人,涕泪横流,哭得“呜呜”作响。
蔚细半蹲在他面前,没有半句废话,低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把姜湾救出来。第二,”
"噗"一声,李三郎两腿间,一把匕首插进地上。
李三郎两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跪下,连连磕头不止。
蔚细一把扯下他口中破布。
李三郎双眼红肿,虽说对方是姜湾的亲弟弟,但性子简直和姜湾天差地别,姜湾非常好哄,几句好话,一些虚无缥缈的许诺,就能让那傻妞跟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主儿却不一样,没什么耐心不说,绑人、插刀干脆利落。
他忙连哭带喘地道:“姜大侠、大侠你听我说,真不行啊......”
蔚细拔出地上匕首插进他左侧大腿,李三郎疼得张嘴大嚎,又被那团破布塞住,吐出的一口气没抽上来,连疼带缺氧,险些当场晕过去,他又不敢晕,生怕这小爷再给自己来一下,忙十分自觉地保持住清醒。
他其实不过就是个守城的兵营队长,靠娘家关系一路爬上来的,之前一直在姜湾面前吹嘘,但其实,自己除了一身还算不错的皮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倒是夫人娘家有些势力,自己在家一向不敢出大气。
这次搭上姜湾,谁知就被夫人发现了,搞得他这几日都很老实,下值以后都直接回家哄老婆。
他大腿疼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用眼神示意蔚细他有话要说。
蔚细一把扯下破布。
“不是我不去救她,是、是我家夫人,给她扣了个勾结山匪的名罪。”
蔚细“哼”了一声,将匕首在手里转了几下:“那又怎样?”
李三郎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直视蔚细逼视他的眼睛:“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她,若不是我家中早安排的婚事,我和姜湾才是一对儿啊!----我家中那个、那个、"他瞄了一眼蔚细,"----悍妇,是她将事情闹大,和山匪扯上关系的,都是刺配发落,到了这个地步,别说我去救,就是我夫人去救,除了落得一个勾结山匪的罪名,搭上我全家老小姓命,也救不出她人啊!”
“下狱的文书要多久到府衙?”
“结交山匪乃重罪,需要朝中下文书,最、最快七日。”
“我不管你和你夫人用什么法子,务必将此事拖到十五日,且确保姜湾不受任何刑罚。”
山寨早烧了,山匪也散得不知所踪,即便真抓住山匪,姜湾罪名也不会轻。
然而,女人的嫉狠和男人自私的无情,大概是可以比肩的。
匕首尖在李三郎下颌和脖子连接处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满衣襟,李三郎脸色惨白,一声也不敢吭。
“姜湾如果被刺字,我保证......”蔚细语速很慢,却透着一股比匕首还寒冷的味道,“你夫人也必定满脸刀疤,生不如死。至于你和儿子......”蔚细拿出一只玉镯和一只金锁,扔到他面前,“也会活得生不如死。”
李三郎牙齿抖得咔咔作响,他面前的那两样东西,正是他夫人和儿子脖子上的贴身物件。
不待李三郎再开口,他右腿上又被猛地刺进一刀,这次,他没来得吭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
燕城是国都,又地处北方,暮色中流云飞渡,下面深灰色的城墙更显大气磅礴。
秦府因为秦相松近日为礼部举办祭祀忙得不能回家而显得安静许多,入夜便大门紧闭。
旅大语沐浴后早早回到卧房,她和秦相松感情很好,秦相松不在家的时候,她便捧着个书,斜靠在这里细细地读。
这日,她如往常一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