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鸡骨上顿了一下,知道这骆公子讲究得很,哪怕让他和自己这样一路回到燕城,恐怕也瞧不上自己,到时只拿些钱打发了自己,后续的事情不好查下去。
想了想,她伸手接过骆灿写好的纸条:“谁让我仗义呢----那就为仁兄跑一趟吧”,痛快地答应了。
她走远后,骆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走出落脚的破败院落,腿脚竟然十分皎洁,一点也不似和蔚细一起时的迟缓笨拙。
他顺着小路,穿过两条高低房屋错落的街道,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门前。
四下看看无人跟着,他也没敲门,先试着伸手推了一下,院门就真叫他推开了,他抬腿走了进去,转身关上门。
透过院内半开着的房门,能看到正对着的一张简陋的床上被子下好像睡着什么人。
骆灿扫视院子一圈,抬腿进屋。
“少爷!”
身后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突然出现,一名男子一瘸一拐地从门后闪身而出奔向他,几乎就要扑到他身上,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高兴:“少爷,你、你没事吧!”
这人看骆灿不像有事的样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挣扎着就要跪下行礼:“少爷...”
正是那日在酒楼为蔚细付酒钱的陈风。
骆灿看到他腿上血已经干涸的绑带,忙伸手扶他坐下。
“陈风,你的伤怎么样?其他人呢?”
陈风摇摇头:“......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少爷。”
骆灿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他低声问:“你的伤.....”
“那日遇袭,我腿上中的剑有毒,所幸发现及时,现已无大碍。”
有毒?应该不是一般的贼人了,是什么人要致他于死地?骆灿不动声色地想。
这些日子,陈风也不知有多担惊受怕,几乎日夜忧心主公的安危,此情绪仍在起伏,略有些哽咽地道:“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少爷。”
骆灿垂了垂眼,示意自己没事,陈风到底经过训练,情绪从之前的九死一生和少主的安然无恙中渐渐平息下来:“幸好咱们离开骆府前,公子悄悄叮嘱过我,如若意外分开,叫我只要找到离失散地最近的集市,让戏班每日在集市上唱‘出塞北’这出戏,留下我的地址即可----公子是不是顺着他们找到我的?”
骆灿点头:“你可有什么发现?”
“少爷,你当初叮嘱过我,万一此行有什么意外,除了戏班,不可露出任何行踪,也不要和任何人联系。我受伤行动不便,怕节外生枝,除了出事后去了一次戏班,此后几乎没有迈出这院子半步。”
没见到自己的尸首,便听话的没给家里送信暴露行踪,这位不算太聪明却忠心听话的侍从,看样子真的没给骆灿带来什么麻烦,只是骆灿没想到,将外人带到这里的,竟然是自己。
蔚细坐在房顶上,将橘子味儿的糖块在口中用舌尖拨动两下,细细品尝,听屋里两个人一言一语地交谈。
“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马上给老爷送信吗?”陈风打断骆灿的沉思。
骆灿摇摇头:“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对我们了解有多少......"他低头看了一眼陈风的腿,“你我都受了伤,养养身子再做打算。”
陈风本以为骆灿没什么事,闻听此言,紧张地将少主上下打量:“刚才我见少爷走路有些异样,可是也受了什么伤?还没来得及问少爷那日是怎么脱身的?”
“有一个人自称救了我。”
蔚细用舌尖将一瓣橘子糖从右腮推到左腮,心中重复一遍:“自称。”
“什么人?”
“就是那日酒楼里遇到的公子,自称‘肖无爱’。”
陈风不大沉得住气:“这、这未免也太巧了!白天遇到他,晚上又恰巧出现救了你,会不会......会不会就是----”
骆灿知道陈风的意思,同样的疑问从他睁开眼见到蔚细那一刻起,就已在心里产生了。
“那这几日,少爷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骆灿瞬间不知都哪几个画面涌进脑中,面色不禁黑了黑:“一直和‘肖公子’在一起。”
他身量虽然很高,却因经年累月的富贵养着,身体看上去还有点少年人的单薄。但陈风看着骆灿望向窗外的眼神,还是不禁暗自打了个哆嗦,想起了骆灿祖父。
蔚细口中的橘子糖终于消停了,停在左腮那,鼓出个包,心想:"倒是没看出来,半瘫还有这心劲儿呢!"
纸上的地址挺远,快到傍晚,蔚细才提了三只包子回来,一进门,微微一怔,见屋里多了一名腿上有伤的男子,和骆灿对面坐着,不知正在说着什么。
“我这两日出去时,留了几处暗号,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活着。”骆灿解释道。
陈风感激地拱手:"多谢公子搭救我家少爷!"
蔚细看了陈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