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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殿内。
安皇后从代亦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看完后,对着跪在殿中的人说道:“你先退下吧,往后你就守在姑娘身边,切记莫要让雪姑还有她发现。”
“是。”
在她退下后,代亦看着将那封信放在火烛上烧掉的人,在她手中火焰燃尽后,是递上温热的手帕,“娘娘您是怀疑雪姑了吗?”
用帕子擦拭完丢在桌子上,安皇后看着空荡的殿内,“哀家只是害怕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太子现在的野心已经太大也不再隐瞒,温相一生正直,从来不参与其他世家在朝中的相互勾结局势,但是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是太子,上次圣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许下温褚两家的亲事,不就是在试探他心中想法。”
从座位上起身,代亦上前扶着,两人走到殿门边上,看着外面被月光笼罩着的景象。
“现如今,褚家被困在城中,还与温家有了口头上亲事,后面的要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稍有不慎褚温两家都会成为下一位帝王登基的垫脚石。”
现王在世,而她在说道新王登基时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代亦接话:“您是担心温相护不住姑娘?”
安皇后抬头看着只剩下半轮的明月,“温相太过于正直,映之又被皇家伤透了心,锦儿原先性格骄纵,在城中结下不少仇恨,温家若真的倒了,我是怕他们联合起来做些什么。”
代亦点头,身居皇宫深处这些年,这样的尔虞我诈自是不少见,人心往往最是难防。
这一天的越中城各世家中没有一位能安宁。
一朝相爷之子死在太子新府中,凶手还被传是相爷嫡女所为,这样的消息一出,上至皇宫前殿,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在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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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兄妹骑马并肩走在街上,已是深夜街上只有零散几人,颜飏想着今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陌生,不像演的。
“哥,你说温南周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说话的声音,拉回颜飏的思绪,双腿微微用力,马儿感受到力量加快脚步,“褚牧不是说了,死于毒药。”
颜原也加快马儿脚步追了上来,“我知道是毒药,但是你说谁有这个本事可以在太子迁新府的当天就闹出人命来,而且死的还是温相的儿子。”
他没有回答,而是定住马儿看着自己妹妹,“你什么时候和温南锦见过?”
颜原一脸疑惑,“为何这样问?”
想着她今日看着颜原的眼神,虽然很快被她掩藏了去,但是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着她,那一瞬间的情感外漏,自己绝没有看错。
“就是感觉她今日在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 。”
颜原扬了一下身后的披风,一阵风吹起她高高束着的长发,一身火红骑装,脚踩及膝的马靴,脸上带着肆意的笑。
“可能是被我的潇洒容貌给迷住了吧!”说完自己忍不住大笑出了声。
颜飏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感觉又什么都说了。
见他离开,颜原双腿用力驾着马儿快速追着他,心底那一抹深意在这时才流露出来。
两匹马儿离开后,街道一旁的酒肆二楼老位置,褚牧把玩着手中的短刃,身后站着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马蹄声渐远,褚牧背靠在窗边,半边身子浸在月光中,转着圈的短刃被他立在手心与窗台之间,看着他们问道:“温南周的死和颜家兄妹有何关系?”
向青看向身边之人一眼后,冲他挑了一下眉后,走上前一步抱着拳回道:“今日宴会开始前颜公子去了后院,虽掩了面,但是看身手是他没错。”
“他去后院做了什么?”
邑良上前回到:“颜公子身手很好,属下怕被他发现不敢跟的很近,只知道他在后院待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褚牧:“等人?”
颜家兄妹从小就不喜欢和城中其他世家中小辈来往,之前更是没有听说他和温南锦走的近,两人性格可以说是相差甚远,但是今日他看着她的眼神中,可不像是毫无关系的样子。
“向青,你去查颜飏什么时候和温家有关系,邑良你和融白继续在暗中守着她。”
邑良融白对视一眼,“是,属下一定护好温小姐安全。”
他们俩离开后,向青纠结再三说道:“公子,要不要将罗宿和遇舟喊回来?”
“不用。”
“但是这样的话,您身边就没人了。”
将短刃别回腰间,他说道:“无事,现在他还不敢动我。”
向青点头离开,屋内只剩下他一人,还有照进屋内的半处月光。
“温南锦,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这句疑问在所有人都离开后,褚牧问向了自己。
但是他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