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楼(2 / 3)

,摆了个山石盆景。

半点华贵不见不说,家境好一些百姓家都有的挂画、熏香、插花都没②,连素雅也谈不上。

只能夸一句整洁。

待到公文消下一半,谢景明才提笔另写了一些东西,开口喊来护卫:“长文、长武,帮我采买上头的物件,明日修沐,随我回谢家一趟。”

护卫长文、长武双手接过:“是。”

谢景明回房换了一身常服,吃过饭后,又继续回到书房处理公务,直到三更天才沐浴更衣睡去。

月斜西山,曙色未露。

谢景明已晨起梳洗妥当,坐在露水未干的院中用早饭。

等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便坐上马车,往保康门出,向陈州门方向去。

谢家三代都住在陈州门内大街一带,哪怕后来家中小叔当了驸马爷,也未曾攀附过富贵,一直安于清贫,是京城出了名的耕读之家,家宅门前匾额,亦是提书“耕读传家”四字。

字体劲瘦有度,可见其清俊风骨。

这个时辰,街上行人尚且不多,稀稀落落,只有小摊和店铺传出袅袅热气,氤氲街巷。

谢景明避着耳目,敲开谢家侧门,禀明来意。

看门的老仆很是为难:“谢郎君莫要为难老汉,老爷说了,他不会见郎君,礼也不必收,咱家都有。”

“福伯,湛不在双亲跟前伺候,已是不孝,些许吃食用品而已,收下无妨。”

湛,乃谢景明之名。

景明只是字罢了。

两人推让之间,绑在一处的锦盒散落一地,滚得街巷都是。

谢景明愣了一瞬,下意识侧过头看滚落的锦盒。

福伯撇开眼,狠下心,趁他不备将门关上。

春日晨风吹拂过,卷起谢景明青色衣摆,料峭寒气从宽大袖口钻进。

他缓缓蹲下,竹纹袍子拖到青石板上,将礼盒重新捡起叠好包扎。

长文、长武伸手要帮忙,被他抬手制止。

他独自一人慢慢将东西重新扎好,搁在门边扶稳,对着斑驳木门郑重行了礼,才向西行,走出巷子。

巷子尽头,车夫静候着,等谢景明一上马车,便驱车离开。

咕噜——咕噜——

巷子另一端。

“怀珠阿姊。”阿浮撩开车帘,提着手中油纸包跳进马车,“这卤肉可真香。”

她捧着纸包深吸了一口气,嘴里止不住生津。

洛怀珠却异常的没有理会她,而是撩起半边细竹帘子,厉声对外喝叫。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当着主人家门前偷东西!”

阿浮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中油纸包丢掉,亏得她眼疾手快接住了,放进一旁篮子里。

谢府侧门想要将锦盒拿走的市井无赖,也被吓了一跳。

然而锦盒的东西价值不菲,他们吃过其中好处,并不想轻易放弃。

看清楚马车上只有一个赶车的年轻小伙,车上也只有两个年轻姑娘的身影,他们胆子壮了起来:“哪里来的小娘子,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洛怀珠将帘子全部拉起,看向一众五人。

她脸上带着珍珠垂坠的茜雪纱面巾,只露出蛾眉曼睩,如同蔷薇凝香薄烟生,带着明丽照人的美。

市井无赖愣住了。

“齐光。”洛怀珠对转着马鞭的年轻车夫道,“教训一下,别引人注意,再将礼盒拿来。”

百无聊赖的齐光,喊了一声“得令”,雀跃跳进窄巷中,把人逼入死角胡同,挨个揍了一顿。

“阿浮。”洛怀珠将车上糕点塞进阿浮嘴里,“辛苦你再跑一趟,帮我去卤肉店旁边的店铺,随便买些什么东西,用六个最好的锦盒装好绑好,拿回来。”

不明所以的阿浮,照着办。

等齐光教训人回来,阿浮也拿着新买的锦盒上了车。

洛怀珠让阿浮帮忙将两份锦盒里面的东西,调转过来,重新包好。

“啊?”阿浮嚼着桃花酥,有些不太明白,这般折腾,到底为何。

等到东西重新扎好,洛怀珠递给齐光。

“齐光,将东西送去刚才那户人家,就说是扬州的谢夫人托我们送来的,其余不必多说。”

齐光拿着锦盒,快步走到谢家侧门前,敲响木门。

“谁呀?”门内传来福伯的问话声。

“扬州的谢夫人朋友。”

吱呀——

侧门打开,福伯脸上满是惊喜。

“可是扬州王家人?”

“是。这是谢夫人托我们送来的物件,老人家请收好。”

“欸,好好好。不知主家是谁,待老汉入内……”

“不必客气,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齐光说着,就要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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