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2 / 3)

“你没带钱啊,你出门吃酒不带钱啊。”旁边的同僚也吃醉,爬在桌子上胡言乱语着。

酒醉的兵卒听了同伴的话语,想要站起被凳子绊了个趔趄,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附身看着店铺的主人,酒气直喷:“我没带钱……你说……你说怎么办!”

铺子的主人是个妇人,看着眼前之景有些无错,她后退半步,颤抖着说:“那您改日再给……”

兵卒闻声嗔怒,他目光越过了徐娘半老的夫人,看向在灶台旁正捂着嘴的青衫姑娘。

二八妙龄的姑娘哭皱了一张脸,正惊慌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一伙恶徒,殊不知她这番模样正中了那伙人的下怀,饿狼吮磨着牙齿,将爪牙伸出。

这一刻妇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拽住兵卒喊道:“求您放过她,她还是个孩子,您放过她。”

兵卒不耐烦的踢开她,地痞见势而涌:“你不是说让我们爷送钱吗,正好让你家丫头去去,我们爷一个子也不会少给的。”

恐惧将这双无助的母女掩没,争吵声愈演愈烈,旁侧的商户却皆只是摇头无人上前劝阻,谁人都知这伙人如何蛮横,没人愿沾染这场灾祸。

饿狼将爪牙伸向无辜者,在少女闭上了早就被泪水打湿的眼睑,可魔爪并未如想象般落在她的身上,恍然间那兵卒跌坐在地正捂着胳膊哀嚎。

地痞一时间僵住,连忙揉了揉被酒气熏昏的双眼,谁也不知刚才那一刻发生了什么,风卷残云如雁而过,是这般难以捕捉。

应辞剑并未出鞘,还握在谢簌黎的手中,她只是出手卸掉了那人的手臂,随后蹲下扶起了哭泣的姑娘。有斗笠的遮挡,别人看不见她的神色,更难以琢磨她的深浅。

地头蛇有地头蛇的强横,当即咒骂道:“哪来的小子不知死活,在这冲什么大侠!”

言罢群儿趋之。

三尺青锋悍然出鞘,似不带力一般轻易别开了劈开了的横刀,又格挡开了背后的敌袭,落落长风的轻功施展开三四分,在随便一人肩头一踹轻而易举的跳出去几仗远,以便不误伤到旁人。

她一人对战也不慌乱,应辞剑快若雷影,让人难以预判下一势的走向,争斗中她的斗笠落地,不再有视线的遮蔽后,谢簌黎更无所忌惮了起来。

地痞本就是狗仗人势见时局不好已然落荒而逃几人,兵卒武功稀松又酒醉难支不一会便被谢簌黎料理,一个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剑未沾血,干净利落的一场打斗由此落幕,剑法谈不上华丽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围观者不由停筷注目。应辞剑烁然归鞘,她始终未置一言,不知是哪位围观者从旁发出一声“好”,这一声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周遭,称赞声不绝如缕。

谢簌黎说:“还要劳烦诸位邻里告知官府。”

诸人闻她一言,连忙自告奋勇去请里长,谢簌黎帮平白牵连的妇人扶起了碰翻的桌子,又掏出银钱,致歉道:“晚辈冒事惊扰了夫人,这些银钱还请夫人收下。”

“少侠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又岂能再让你因义散财。”浑厚深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知府大人。”

“大人。”

在诸位相邻的呼声中,人群分散开来,只见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从中而来,此人正是临雍关府衙岳知鹤。

“晚辈见过大人。”谢簌黎抱拳施礼。

岳知鹤本在对面的铺子挑选物件,闻遭乱声在附近,目光投去时就见谢簌黎出手的场景,利落干脆却又留有三分余地,事后又知规矩礼数,还仗义疏财扶持店家。

在岳知鹤眼中江湖人大多是不守规矩之辈,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让他眼前一亮,临雍关正招贤纳士,何不将此人收入麾下?

随后谢簌黎被岳知鹤请到了茶楼详谈,谢簌黎本没想会如此顺利,事乍一功成反而有点难以置信。

“不知少侠姓字名谁,师承何派?”岳知鹤对“他”颇为欣赏。

谢簌黎谦逊道:“晚辈顾行,无门无派是一介江湖散客,因欣慕宸王之名特到临雍关来,今日一时情急才冲动出手,知府大人莫怪。”

连翎曾与她说过,岳知鹤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于是左右逢源讨他欢心,倒不如单刀直入来的方便。

岳知鹤本就对谢簌黎仗义出手的行为抱着三四分好感,这两日他有又因宸王亲至临雍关练兵的事颇为烦恼,他们这种地方官虽不及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风声来的快,却也能从上听的口风中探知一二详情。在岳知鹤看来,这位谦逊有礼万事亲力亲为的宸王殿下着实不简单,虽说他现在供职三关,为吴振手下的驱使,但很难说不会日后回归朝堂。

或许现在提及连翎的名姓并无有太多人注意,不认识他的人或许只觉得他与帝王家恰好同姓罢了,可往前倒数十年,王朝上下谁人不晓帝星奇才,甚是一半以上的朝中大员都曾拥护他为储君。

不过之后长乐帝驾崩,连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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