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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桂月轻嗅(11)(2 / 3)

将郑郎君送回府邸的下人。

夜幕降临后,巡逻的士卒在亲仁坊的路口发现了一具男性死尸,立即上报给了京兆尹。此时,京兆尹正与妾室在床上共度七夕佳节,闻报后怒气冲冲地赶赴案发现场。定睛一看,他发现死者竟是郑仆射家的纨绔子弟。

京兆尹立刻命人通报大理寺,因他得郑仆射一脉提携才有今日的地位,而大理寺卿又是太子的人。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他以为大理寺卿会亲临现场,不料来的却是少卿,因为大理寺卿出城夜会美娇娘去了。京兆尹心想,反正都是大理寺的人,只要尸体不送往他那里便好。

最终,尸体被稳妥地送往了大理寺。

言毕尸骸归宿,那先前向数位官员泣诉的郑家下人又趋至夏二郎之侧,哀声道:“夏少卿,我家郎君乃为顾家大郎所杀,应当让他抵命。”

夏二郎闻言,方瞩目于下人所指的“他”。

“顾家大郎?何处顾家?”夏二郎疑云满腹。

“是礼部侍郎之子。”下人答曰。

夏二郎回首吩咐道:“传。”

大理寺内,气氛凝重。

夏二郎端坐上首,凝视地上横陈的尸体,郑家家仆立于一旁,细述事发经过。京兆尹则因职责所系,仅负责京都治安,查案非其分内之事,人散后便径自回府,继续与小妾在床上共度七夕良宵。

郑相公闻此噩耗,已晕厥在床,然仍命下人奔赴大理寺,声称信赖大理寺的能力,定能还郑家一个公道。

郑家家仆言辞铿锵:“我家郎君惨遭毒手,定是姓顾的所为。胆敢加害我家郎君,你们大理寺务必让他偿命!”

大理寺堂上站着的小吏蹙眉抬头,厉声道:“放肆!大理寺查案岂容你指手画脚?还有,谁许你站立回话的?跪下!”

郑大家仆气焰顿消,只得跪伏于地。

夏二郎询问:“你何以认定是顾大郎杀害了郑三郎?”

“因我家郎君临终前仅见过顾大郎,他嫉妒我家大郎,不是他还有谁?”家仆愤然回应。

“据我所知,今日郑三郎受邀参加东宫宴请,而顾大郎并未在列,他们如何会相遇?又何来嫉妒之说?”夏二郎质疑道。

“皆因太子殿下今日将苑家娘子许配给了我家郎君。那顾大郎垂涎苑娘子美色已久,一直图谋不轨。然苑娘子与我家郑郎君两情相悦,今日又得太子赐婚。顾大郎心生怨恨,于是趁机将我家郎君残忍杀害。”郑大家仆解释道。

夏二郎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点头道:“若有许婚之事,那与顾大郎又有何干系?”

郑家仆人愤慨道:“大人有所不知,苑家娘子姿容绝美,顾大郎早已起了淫邪之心,欲娶之为妻。奈何苑娘子钟情于我家郑郎君,今日又得太子殿下赐婚,顾大郎心生嫉妒,故而当街行凶将我家郎君残忍打死。”

言犹未了,顾大郎已被醉醺醺地架至堂前,推跪于地,恍惚间尚不知身处何地。

夏二郎冷眼审视,问道:“顾大郎,今日你可曾与郑家三郎相遇?”

顾大郎抬头,酒气上涌,打了个嗝,又复垂下头去。夏二郎见状,命人取来凉水,猛然浇去。顾大郎被凉水一激,稍稍清醒些许,然仍是神魂颠倒之态。

夏二郎耐着性子再问一遍,顾大郎方点了点头,含糊应道:“遇…遇见了。”

“而后便与郑三郎起了争执,动了手?”夏二郎紧追不舍。

顾大郎闭眼思索片刻,忽地情绪激动,愤愤道:“对!那厮强占女娘,我…我气不过,便揍了他。”说罢还用手比划了一番。

“你便这般将人打死了?”夏二郎语气严厉。

顾大郎仍是闭眼不答,酒嗝连连,终至不省人事。

夏二郎见状,下令道:“酒后杀人,罪无可恕,先将他拘押起来,明日再审判刑。”随即命人将顾大郎架走,郑三郎的尸体也被小心抬回郑府。大理寺内重归清净。

清晨时分,光王府中。

景忱刚刚洗漱完毕,正欲前往皇宫向陛下请安。此时,顾侧妃匆匆赶来。

顾侧妃乃顾大郎之妹,她急切地冲入屋内,径直跪在景忱的面前。

“求殿下为妾的兄长平冤。兄长绝非杀人之徒,此事必有误会。”

景忱闻听此言,心中已然明了。

昨个夜半时分,他已听闻此案,当时与彦熙私下议论,觉得此事或许并非空穴来风。若真如此,郑相公权势滔天,顾家恐将遭难,他亦难免受牵连。

“大理寺昨夜连夜审讯,公堂之上,你兄长已承认与郑三郎发生争斗。”景忱言罢,转身欲离去。

顾侧妃眼见机不可失,急忙扯住他的衣摆,紧张道:“殿下,妾兄长承认的是争斗而非杀人。您了解妾兄长,他绝不敢杀人。妾身恳求殿下,求您施以援手。”

“此事涉及太子与郑相公,更有你兄长的亲口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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