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村离镇上并不远,坐牛车两刻钟便到了。
到了镇上,杜怀信和众人说了一个半时辰后返回,赶集的人们很快四处分散去买东西,杜怀信把牛车搭在专门放牛车马车的地方,对一个大叔说:“刘叔,您帮我看会儿车,我去给我娘子抓个药。”
刘叔爽快地说了好让他们赶快去。
杜怀信牵着她直奔医馆。
秦昭阳看着被他牵住的手,想了想没有挣开。
她还没了解这儿的情况,若是这世道太乱,她一个不小心被人抓走或走丢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跟着他安全一点。
医馆的学徒都已经认识他了,他一进门对方就和他聊了起来,“哥您来了。”
杜怀信点头,问道:“这是最后几服了吧?”
学徒边给他抓药边回答:“我师傅说是,他估计嫂子的伤差不多了,这是最后几服。”
学徒把药递过来,杜怀信把钱递过去。
秦昭阳看到杜怀信本就扁的荷包更扁了心里很愧疚,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赶快挣钱了,不然两人迟早坐吃山空。
两人从医馆出来,杜怀信又带她去市场买了两斤猪肉,又在路边吃了羊肉粉。
这还是秦昭阳穿越过来这么久第一次尝到羊肉的味道,虽然味道比不上后世的,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杜怀信看她吃得开心也就满足了,即使现在荷包里只剩几个铜板了,他也不觉得心疼,钱没了可以再铮,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娘子可不能饿肚子。
吃过羊肉粉,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脂粉铺子时,秦昭阳停下了脚步。
脂粉铺子里的顾客穿戴明显都比普通人强,想来她们该是这镇上有钱的人家,有闲钱来买胭脂水粉。
秦昭阳觉得可以把她们发展为自己的潜在顾客,不过她这些日子身体没好就没产出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作品,得等她回家做了几副再来推销。
不过关于这个时代具体的时尚元素和流行风格她都无从而知,从远处看胭脂铺子里的几个姑娘也没看得太清她们的衣着首饰的样式,她得找个时机了解一下消费者的喜爱偏好。
杜怀信看她的视线紧盯着脂粉铺子,以为她也想买胭脂水粉,他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里一阵忏愧,他实在没有钱买胭脂了。看来他得努努力,赚到更多钱来给娘子买头花和胭脂水粉。
两人回到牛车停放处,杜怀信真诚地和替他看牛车的刘叔道谢,又把一个六文钱的肉馅烧饼作为谢礼递给刘叔。
一个六文的烧饼并没有多美味,但对于他们这些底层人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奢侈的食物了,刘叔接了过去又道了谢,接下来话赶话,两人说了许多生活中的琐事。
秦昭阳插不上话就在一旁当个称职的隐形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借机观察街上的女性的穿着打扮,努力听着她们嘴里谈及的话题。
到最后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得知了几乎每个妙龄少女偷偷议论着的都是他们县即将上任的新县令,据说是京都的风流人物,十七岁便中了举人,仕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片光明,但那县令老爷却是个奇怪的,放着京都前途大好的大官不做,偏偏来他们这县城当县令。
除此之外,她还听说那位新县令不仅长得玉树兰芝,而且才高八斗,书法更是得当代大书法家的真传,所以不仅受姑娘们的喜欢,读书人也对他颇为欣赏追捧。
秦昭阳听了这些八卦后对她即将要出的穿戴甲样式有了大概的主意。
不多时,村里采买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杜怀信便赶着牛车回村。
车上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有时说着今天在镇上的见闻,其中包括即将上任的新县令老爷,有时又说回村内的八卦。
村里的移动喇叭王婶啧啧嘴,说道:“你们昨夜听到赵四家动静没?赵四又打他那小妾卢氏了。”
她家就在赵四家旁边,再加上十分八卦,所以赵四家有点动静她都能了解个大概。
车上的人听了纷纷唉声叹气表示对卢氏的同情。
王婶眼中带着厌恶,继续说:“那卢氏也是真可怜,被他买了下来,虽说我们就在京都附近,但所谓灯下黑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众人又是统一地叹气,但除了同情他们什么也做不到,那赵家是村里的富户,赵四姐姐又是现任县令的姨娘,所以他看人都用鼻孔看,平日里嚣张神气得很。村民们为了自保自然不敢去惹县令老爷的小舅子。
话题说到这儿他们也一时忘了车上安安静静听八卦的秦昭阳来到临水村的原因,王婶话赶话说道:“听说卢氏本来也是京都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里出了事才被他买来的。要我说啊,这买来的就是可怜不值钱,若是明媒正娶的——”
她话还没说完,胳膊肘突然被左右两边的婶子们撞了撞,她一开始还不太明白,众人给她使了眼色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大嘴巴说了什么,连忙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