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看到。
她很沮丧地趴在玻璃上，脸蛋成了一张饼。
都怪她自己记性不好，要不是刚刚走错楼层的话，说不定还能来得及看见一点尾气。
云然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她慢慢把视线收回来。
猝不及防的，当视线扫过楼下的时候，她突然对上了殳厉扬狭长含笑的眼眸。
殳厉扬靠在车身上，站姿随意，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裤，与黑夜相融，可他的眼睛却极亮，浓郁夜色也遮挡不住其中光芒。
那一瞬间，仿佛有高压电流窜进云然身体里，电得她麻了半边身子。
殳厉扬没走？？
殳厉扬当然没走，云然进屋后他便下了车抬头去看这栋陌生且漆黑的别墅。
他看着别墅二楼的一扇窗子被点亮，看着窗帘被拉开，看着云然的小脸被玻璃挤扁。
云然的脸蛋越来越平，他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多。
他惦记的人也在想他，这感觉有点好。
云然呆呆地看着殳厉扬唇角的弧度，脸不知不觉的红了。
她没搞懂自己为什么脸红，但她越看殳厉扬脸就越红。
差不多对视了半分钟左右，云然忽地离开玻璃，手忙脚乱拉上窗帘，把窗外殳厉扬的视线隔开，然后整张脸埋在兔子包包里面。
云然和兔子脸贴着脸来回蹭啊蹭，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奇怪。
楼下，殳厉扬突然低低笑了出声。
云然的脸被玻璃挤得变形，他完全看不出云然是什么表情，但这并不耽误他觉得云然可爱。
尤其是云然从窗户上弹起来躲在窗帘后的样子，简直不能再可爱了。
都已经看不见云然了，殳厉扬还是没走。
他有种预感，等会窗帘里面会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他耐心地等着，窗帘忽然动了一下，一条褶皱往旁边偏了偏，然后另一条褶皱也动了。
云然的脑袋从两道皱褶之间挤了出来。
尴尬对视再次上演。
“你怎么还不走……”云然一愣，来不及思考就把话说了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隔着窗子殳厉扬听不见她说话。
云然抬起胳膊就要把窗帘彻底拉上，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偷偷去看楼下了。
但这是殳厉扬却突然伸出食指指了指她。
云然拉窗帘的动作暂停了下。
殳厉扬指完她，又把手收回来放在脸侧合十，歪头贴在手背上，做出一个“睡觉”的手势。
带着笑意的唇张开，无声做出口型：“XXX，快睡觉。”
云然只看出“快睡觉”这三个字的口型，但在“快睡觉”前面，殳厉扬还说了三个字，云然没看出来那三个字说的是什么。
今晚情绪起伏太大，云然没什么睡意。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回想殳厉扬的口型。
是什么呢？
那三个字说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殳厉扬的嘴唇噘了起来，云然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什么字的读音需要人把嘴巴噘起来呢？
云然一边回想，一边慢慢动着嘴唇，做出和殳厉扬一模一样的口型。
手机就放在枕头旁边，云然拿起手机想要查一查有哪些读音需要噘嘴。
手机挂坠在下方轻轻摇晃，云然无意看了一眼，然后忽然顿住。
小兔子。
云然慢慢念了出来：“小兔子。”
这一刻，她的口型和殳厉扬的口型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