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科,留本校读研深造的同学居多。
心理系人丁凋零,找到个堪称完美的前辈并不容易。
“认亲”过后,齐柯的话多起来。
理工同江大相隔好几座城,连气候都不大一致。齐柯对综合型强校的校园氛围尤其期待,一通问话。
许杏然凭着印象,艰难回答。
明明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记忆却刻意把它们磨散了。
哑然片刻,她叮嘱道:“等你去了才会知道。”
“那学姐有推荐的导师吗。”
“我想下学期就提前跟组,好刷刷脸,适应环境。”
“额——”
沉默拉长,合适的措辞更加难寻。
“这个,我可能帮不到你,很抱歉。”
无知即无畏,齐柯的雀跃丝毫不减:“学姐你当时找的哪位导师?”
“……”
卡顿间,许杏然居然有些想笑。
耳边似乎回响起计佳韫在电话那头,同她咒骂导师的模样。词汇多彩,堪称一绝。
那时二人遥遥相隔,抽空互槽,痛苦却总是相似。
收了线,许杏然瞧见派出所发来的信息,和一通错过的未接。
捡到记事本的人报了案,通知许杏然过去一趟。
好消息来的是时候,今天就此不算糟糕。
许杏然抽出新发的办公用品,给钥匙黏上标签贴。分别写好功能室的名字,小心吹干,为新挪出来的空房间赋予生命。
干完这些,终于到开溜的时间点。
许杏然打车到离高铁站最近的派出所。
道明来意,她被带到位男民警面前。
隔着值班室的长桌,民警手里闪过熟悉的淡蓝色封皮,随即放到许杏然这边的桌面。
“许杏然?本子你的?”
“是,”盯着民警胸前的警号,许杏然不自觉延长话语,“上周在北站地铁弄丢的,那里应该有监控。”
男民警坐回台式电脑后头:“身份证出示一下。”
许杏然赶紧翻包,恭敬递上卡片。
键盘飞快敲击,男民警瞄眼许杏然,再次确认姓名:“许杏然是吧。”
“是我。”
对话就此终结,男民警拿着卡片,没有更多动作意图。
气氛使然,许杏然局促起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吗。”民警指尖指指本面。
“知道啊,”许杏然飞快溢出笑,“我喜欢写日记,特别是记录跟我有关的人和事。”
“好,”民警定定瞧她,又示意磁吸扣旁露出的相纸,“照片也是你的?”
“当然,照片是我的。”
停顿几秒,许杏然补充:“不过,照片里有别人。”
有什么在发生,许杏然隐隐察觉到。
她主动诚恳,想让自己对所有物的掌控显得清晰,好祈求对方放她一马,及时踩灭导线。
可惜,男民警没反应,更瞧不出同情或怜悯。
五指山压身,求饶不再是上策。
许杏然尬然静坐,再次试探着搭声:“……我可以走了吗?”
“不着急,”民警手里的笔停下来,确认时间,“再等等。”
约莫十来分钟过去,耳后猝起一阵急促脚步,直冲许杏然。
这动静在派出所太寻常太微小,连插曲都算不上,许杏然早也入乡随俗,不再留心。
男民警却抬了头,视线越过许杏然:“来了?”
“您好,”在值班室站定,陈之叙整理了下跑乱的T恤下摆,“我刚刚接到电话——”
他的话断在转眸那瞬。
一旁,许杏然梗着脖颈,乌黑长发趁势滑落,只露出点月牙般白净的下颌线条。
但这并不妨碍陈之叙一眼看穿她。
“……许杏然?”
被叫到的人没有回头,倒像是被扇了耳光那般半偏身子,留个背影。
一时间,陈之叙慌张茫然掺半,原地无措。
无言过后,他带上缓和的笑意:“是你吧,许杏然。”
再熟悉不过的三字代号,带来许杏然生来未有的窒息感。
无穷大的难堪只如飓风,在胸腔内扫荡,挤压喘息空间。
许杏然的武器只剩那片密匝发丝,挡住全部脸面,好像这样就能抵抗风雨。
“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声音还在问,不顾她死活。
许杏然的肩膀开始小幅度发抖,她竭力克服,强烈的生理反应却已突破控制链。
“怎么了。”
脚步响起,背后的影子绕来膝前,声线覆上慌乱:“我吓到你了吗?”
陈之叙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