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宋落君被打醒了。
她撇开罪魁祸首,抛却一旁,缩了缩散架的身子,薄毯上脸来掩盖自己看不见。
那软乎乎的东西扒下毛毯,肉实地戳上她的脸蛋。
毛绒绒的毛发试探性地按在她的皮肤上,她挠了挠发痒的颊面,两肢无力地推拒着可爱的小生物,声音带着起床气的含混不清地嘟囔:“别闹了,猫猫。”
邻居家的猫咪蹲坐在她的枕边,占据荆雨疏的地盘,颇为得意的尾巴摇了摇,像是在说早安。她抬手抚摸猫猫的黄白相间的头顶,打了个哈气:“放你进来的哥哥呢?”
小猫似是不满地叫吟,埋怨她醒来想找的第一个居然不是它这个小可爱。
宋落君抱起猫,安抚地顺理它的毛,猫咪受用地趴在她的怀里,却在下一刻差点飞出去。她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嘴上说着抱歉抱歉,心上念着他昨晚做的太过了,还不知节制地要了她好几次。
还没到半夜,她就昏了过去。
现在这副样子,全拜荆雨疏所赐。
要不是录音笔里舒姐最后留了段话,给荆雨疏打了个保票。
“他没嘴,我替他说,他还是个处男。换做是个烂黄瓜,我会揍他一顿,然后扔掉,有多远滚多远。”
她真的要怀疑,他不是第一次了。
□□猛烈抨击,就算她是水做的,也实在受不住。
之前怀疑他的克制和不行,她无比地想收回去这等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一手扶着床头柜,支起身子坐回床上。贴在床头柜上的纸条因为她的摆动黏在了手臂上,猫咪贴心地叼下纸条。
她顺了顺猫猫头上的毛毛,从猫齿里取出小纸片。
【阿落亲亲,我出去买菜,
饿了去拿柜子里的面包。
邻居婆婆临时有事,我就擅自接管猫咪了】
亲亲,这很难想象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毕竟颠鸾倒凤的时候,她被吻得天花乱坠的,全身融进他的骨子里,神智不清地还要被他哄着喊哥哥,喊老公,喊学长,喊师哥。
每喊一声,就是一次滚烫的药剂,麻木着他清醒的神经,刺激着平时在她那里得到的醋劲儿迸发,冲撞进她的柔嫩里。
她撕开面包袋子啃着,想从面包片身上发泄她咬不到他的肩头的生气,欢爱疼得找不到北,他还把她圈在怀里,知她的习惯,堵着她坏心眼的唇不放。
吐司边的牙印一弯一弯的吓到了怀里的猫咪,它一点点地跑离她的怀抱里,乖巧地坐在荆雨疏的枕头。
推回抽屉,里头传出晃荡,像有夹在其中的物件因为外力不慎带出,在狭小的空间里乱撞,隐约有人声。
她复而拉开一探究竟,是那天荆雨疏给的录音笔。听完后,这支笔便没有了用处,她摁了几下打算关机,录音笔却出来了别的声音。
“夏随野,你打我电话做什么?”
“没多大事,你放着别挂断。”
是夏家兄妹的通话被录了下来,她没有兴趣听,却在下一刻的录音里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离开包间去了洗手间。
过后,便是随便聊聊。
“荆哥,这妹子不大行啊,玩玩?”
不比门外,手机放在玻璃茶几上,更近地录进了那出言不逊的高中生弟弟被揍了一拳,揪住了耳朵,程几许小声警告。
“嫌脏又麻烦,而且太乖了。”
这话第二次听,却有了点嘲讽的热意。
荆雨疏虽在周旋时来往不拒,但也会用眼光选人,不会随便和人上床,甚至到现在也没听过他和谁睡过。脏女人一定入不了他的眼,高中生弟弟不理解,“嫌弃一个女人脏,不像荆哥的风格啊。”
夏随野凿凿言之:“因为你荆哥说的不是女人。”
一语惊醒现实人。
他在说自己。
被迫乖乖入局,尽管有堂哥在,但他的手段能力稚嫩,无法避免卷入了无尽的风波里,麻烦滚成了雪球直愣愣地砸在他身上,他也陷进了黑暗的阴沟,一点一点扒开阴沉的土壤。
如他所言,他一身伤脏得要死,却还是会护着她,他惹来的麻烦祸及孑然一身的宋家企业,而这一切纠葛源头不过是他受了上一代人的苦,被迫乖乖听话。
短暂的静默后,不知是谁开了新的威士忌,分倒了几杯给在座的人。
酒水摇晃,气泡扑灭,荆雨疏一口气肝完,不屑地启唇:“换个话题。”
他率先拿好兄弟开刀,“程几许,你家狗走了不?”
“滚你的,你家狗才走了。”
……
宋落君恍惚片刻,手机上有水珠,她用指腹擦去正逢时见的电话打进来。
最后一口面包片,她嚼了很久,听着时见说了些有的没的,刻意绕了一圈回来关心她和荆雨疏,她敛去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