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追出去的几人也陆续回来,看着神色终究是没有追上。
身边的几人兵戎相见,阿喜终究还是不喜欢这样场合,拽拽宋沐的衣袖,说:“走吧,回去吧,母亲该担心了。”
阿喜还是担心关三娘,她这些年对自己甚是上心,现在自己被人拐走一整天,怕是她也是担心了一整天。
宋沐低眸瞄了一眼自己的袖口的手,随即抬头看她说:“你倒是对她上心,临行前,她让我带这个给你。”
阿喜看着手上的包裹,里面是几件衣裳,还有一些信件。
阿喜拿着一封信件,低喃道:“这是?”
郝仁对这些熟悉,说:“这是,路引?关姨这是做什么?”
宋沐还记得关三娘在城门口对自己说的话。
‘京都对阿喜来说已经不安全了,宫里的那个人已经注意到了她,这次你找到了她,就让她去江南,让她在江南等我,过些年我自然会去找她。’
“关三娘让你去江南,她过些时日就去江南找你,你可想清楚了,是跟我回京,还是听话,现在南下去江南,亦或者跟着他去找你哥哥。”
眼看着宋沐轻佻的看着修宇,阿喜却懒得理会,关三娘像是早有准备,这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既有衣物还有阿喜常用的药品,一叠银票和他们商行的令牌,这轻轻一捧却值得万金。
阿喜看着手上一张寥寥几字的信纸,心里却暖了几分,终究还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惦记,真心相待。
宋沐见她把信收进袖中,静静地看着自己,心里了然,这个姑娘是有点死心眼。
修宇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交谈,阿喜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人完全不同,慎言一直关注他们一行人,这次跟着修宇出行的甚至有上雍凉的人,早就认出来慎言。
“禾禾。”
正和阿喜说着话的宋沐打断了他的话说:“听说贵国的国主身体欠安,你作为肱骨之臣要是在这里有点意外,你说,这怎么算呢,是我们待客失礼,还是你们闽国居心叵测呢。”
要是这样都听不出宋沐的言外之意,修宇这个在闽国素有天才之名的少年丞相也是名不符实了。
阿喜沉默的站在一旁,任凭谁也看不出她内心的挣扎。
上雍凉是她每每午夜梦回都思而不得的人,突然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怎么不叫她震惊,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动身去闽国见他,可是,关三娘,她也是她无法割舍的羁绊,她真心照拂她这么多年。
慎言看着阿喜,他知道她的挣扎,他避开对面那个熟人的目光,站在阿喜的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阿喜拽下自己的一个耳饰交给身边的慎言,慎言默契的递给对面的修宇,修宇接过一看,这东西甚是眼熟。
“把这个给哥哥,告诉他,等我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就去找他。”
随即转身离开,像是怕自己稍作逗留都会有所留恋一般。慎言不做一点犹豫,跟了上去,随即最后来的人反而最早离开,本来显得拥挤的大堂瞬间空旷了起来。
漆黑的夜里,一个车夫正靠着一个轻便的马车打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吓得他不轻。
“贵...贵人,这是准备走了?”
郝仁拽着阿喜往车厢里塞,还不忘了自己也往上躲,一边走一边说:“赶紧走走走,真是晦气,妹妹啊,明天跟哥哥我去青城山求求签,看看最近是不是不宜出门,你看看你,最近有点倒霉诶。”
宋沐走在最后,转身看着跟出来的修宇,沉吟了片刻,就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说:“物归原主。”
修宇一愣,看着手上东西,脸色一变,这是,这是闽国皇子独有的配饰,这个是上雍凉,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宋沐看了一眼马车,随即拉过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一行人随即慢慢走入夜色中,只剩下修宇站在光中,看着手中的两件东西,从没有哪一刻,他觉得手上的东西这么滚烫棘手。
直到现在他才认出阿喜给的耳饰为什么这么眼熟,那个现在让自己觉得敬畏的人,也带着一模一样的耳饰。
“修相,刚才那位姑娘可是怀安县主?”
一个长满落腮胡的汉子用于身形不符的轻盈闪到修宇身边,他是慎言的兄长,在慎言进客栈的哪一刻就已经认出了他,所以他才从暗处出来。
修宇知道瞒不住,只是现在的上雍凉和以前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是不知道他对修禾是不是还能一如过往,那样疼爱,只是他的疼爱是偏执的,现在的修禾怕是和以前也不同了。
以前的她一无所有,再多的爱在她身上都不会觉得多,现在她貌似有了家人,也有了朋友,不再是从前那个孤苦伶仃的女娃娃了,上雍凉的占有欲那样明显,修禾还能觉得正常吗。
“修相?”
“是修禾,你先派人给主上传个信,就说在宋国见到了修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