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比试时不脱,秘境里不脱,泅水不脱,睡觉不脱,更离谱的是……酷暑时节他也不脱!
这是什么究极病态强迫症,才能让人把狐裘当皮肤,忍受酷暑一年又一年啊……?
作尘峰,没有一个正常人!
众弟子再次相视一眼,苦笑变得更惨了:他们真的真的不想拜这个师啊!
大船驶向了地面,被三位长老的法力托着,稳稳停靠了下去。
绿意覆盖的山阶往上,一座宽阔的道院掩映在云霞之后,影影绰绰,勾得弟子们双眼逐渐明亮。
弟子们都知道了,姮媱师叔会在从良堂外等待他们,虽然他们不想拜师,但进入作尘峰涨见识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从良堂,应该就在山阶之上的那座神秘道院中吧。
一道紫衣身影忽然飞下了山阶。
船头的绾绾大睁双眼,当即有一张清丽容颜映入了她眼帘。
轻落于地的女子身着一袭粉紫绣金交领襦裙,肌肤白皙,气质脱俗,似一朵山中独秀的纯美百合。
她腰间别着一条朱红色长鞭,秀发半挽,粉白的珠花被晚霞染成了红彤色。
程渡几乎看呆了,喃喃道:“作尘峰一脉,低调又病态,可颜值一直都是我们宗门的瑰宝来着……”
身旁弟子抬肘就往程渡腰间捅去,低声道:“女装大佬,女装大佬!程渡,你要记住,当你被颜值迷惑了眼睛时,一定要默念这句保命咒语!”
程渡连连颔首,闭上眼睛,无声默念起来。
四周逐渐嘈杂,受伤的弟子被其他弟子从舱房中扶出,身体一时不便挪动的,弟子们抬着担架也将人带了出来。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船头甲板上,福华长老胖脸堆笑:“姮媱师侄,你师尊近来可好?”
姮媱轻笑,声线清灵:“他好得很,成天无病呻吟。”
福华胖脸一僵:“……”
啊这,老多弟子了,说你师尊的坏话真的好吗大师侄?
姮媱不觉得,姮媱觉得很好,因为她并没有说师尊的坏话,乃是实话实说罢了。
弟子们神色各异,都在憋笑。
——姮媱师叔一定是被折磨惨了,记仇呢!
福华又摸着肚皮笑呵呵道:“姮媱师侄,你看看,我身后的弟子中,有你师尊想收的徒弟吗?”
此言一出,弟子们纷纷蠢蠢欲动。
——他们想往身后躲,最好能离船头远些!
此时此刻,站着的弟子不由艳羡起或躺或坐的弟子来。
虽然有些不道德,大家死的死,伤的伤,很是凄惨,可他们现在宁愿躺着。
姮媱站在大船之下,仰头望着船头的弟子,俄顷,摇了摇头:“福华长老,姮媱看不出,不过,师尊有一话,让我在此道明。”
“师尊时隔四十年再启从良堂,想收的徒弟,必须是一位与他同道的徒弟。”姮媱顿了顿,目光扫向众弟子,“师尊不会强迫他人,若在场弟子中,有自认认可师尊理念之人,请往前站出。”
话音落,站在船头的弟子们齐齐后退了三大步。
留在原地的福华、萧意、容北濋等人:“…………”
船头之下,姮媱一双秀丽美目看不出喜怒。
无他,习惯了,毕竟她师门是宗内出了名的变态。
没错,病态已升级,成了变态。
这还是姮媱昨日从宗内弟子口中听到的。
她那师尊,不说人人喊打,收徒弟的时候,一定是人人避而不及的。
正常操作,昨日,她在宗内剩余的内外门弟子里代师收徒,也是这个鸟样。
嗯……?
姮媱的目光忽然滞了滞,转瞬移去了容北濋身侧。
那里……还站了一个身着弟子袍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帘很长,看不清容貌,但下半张脸黄黄的,气色不是很好。
此刻不知是在忍笑还是在激动,嘴角都抿了起来。
绾绾太激动了。
什么叫做同道中人,这就是同道中人!
原来梅道君收徒弟的要求如此简单,只要从良就可以了!
绾绾激动地扑上船头,似乎想要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然而她往船下晃了晃视线,顿时被这高难度吓退了。
没关系,走梯子啊!
于是,众人不解地望着绾绾奔向了舷梯,望着她飞快从舷梯上走了下去,然后开心地小跑到姮媱身前,双膝一软跪在了地面。
绾绾掷地有声,灼灼的目光,看向了重重山阶之上的那所道院:“师尊,我要从良!”
鸦雀无声……
少顷,姮媱真诚地笑了。
小师妹,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