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这就去办。只是，奴婢一走姑娘身边就没人伺候了，要不要...奴婢把魏紫叫过来？”
“不必。我一个人走走也无妨。你们在梧桐苑等我即可。有事的话，我自会打发人去梧桐苑的。”
“是。”
姚黄走后，钟杉一个人往荣安堂去了。
虽然从父亲那里已经得到了答案，但钟杉是个疑心重的人，没有亲眼所见的事，她都会再三确认。
小时候她就曾怀疑过祖母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她常年不在家，只好嘱托母亲好生探查。谁知母亲只知后院的争风吃醋，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真是蠢得可怜。她出宫的机会不多，这一次务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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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堂正堂。
屋里只有钟杉和李嬷嬷两个人，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钟杉被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倔驴”给气笑了，“好叫嬷嬷知道，我这趟过来，可是奉了姑母的旨意。嬷嬷这是打算违抗皇后娘娘了？”
李嬷嬷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主子面前，奴婢怎敢倚老卖老？恕奴婢直言，皇后娘娘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难道姑母竟是知道的？钟杉并没有谎言被识破的窘迫，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你说的对。可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今儿我必须知道答案。”
李嬷嬷苦笑道：“太夫人最忌背主之人...您又何必为难奴婢我呢？”
钟杉笑道：“我怎么会是在为难嬷嬷呢，我分明是在欠嬷嬷一份人情——一份，来自未来国母的人情。祖母已是日暮西山，我却如旭日东升。嬷嬷是个聪明人，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嬷嬷自然知道这话的分量，可她不信，这一家子的刻薄寡恩她可是深有体会的。不过她也知道，今日她必须说出点什么，否则钟杉很有可能会做些手脚让姬氏对自己起疑，凭姬氏“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脾性，自己与菩提绝对会被除掉的。
她假装犹豫、苦思半晌，终于，跪在地上给钟杉磕了个响头，“奴婢谢主子抬举。”
见李嬷嬷被自己收服钟杉心下得意，她上前假意虚扶了一把，“嬷嬷是伺候祖母的老人，这礼我如何受得？”
李嬷嬷躬身回道：“主子这话可折煞奴婢了，谁的礼您受不得？刚才是奴婢一时糊涂冲撞了主子，理应磕头赔罪的。”
这话让钟杉更加满意了。李嬷嬷接着说道：“奴婢斗胆请主子保证，此事千万不能让太夫人知道，否则奴婢就...”
钟杉赶忙说道：“嬷嬷请放心，出你口入我耳，绝无第三人知晓。”
李嬷嬷点点头，“奴婢谢过主子。太夫人...她得的是疯病。七年前，府里几位主子相继离世，太夫人因此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虽救治及时，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儿。从那以后，就时不时的发作一次，唉...这病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太夫人极重颜面...就是公爷也是后来才知晓此事的。所以每次发病奴婢都会把荣安堂给封起来...这事儿公爷也是默许的...往常的话，三五天就会恢复过来，这一次也不知是怎地，已经半月有余竟也不见好转。”
竟是疯病！难怪父亲会拼命拦下，若是传扬出去的话...不对！她想到了什么，语带不善地问道：“按刚才嬷嬷所说，姑母似乎是知情人。可若是姑母知道，又怎会让我带太医回府给祖母诊治呢？你刚才莫非是在戏弄我不成？”
翻脸不认人说得就是钟家人。李嬷嬷苦笑道：“奴婢怎敢戏弄主子？当年...皇后娘娘是曾亲自问过太夫人的...结果却被太夫人狠狠责骂了一通，从那以皇后娘娘就没有再过问此事了...奴婢当日是在场的。”
嗯，可不是嘛，就算已经贵为皇后，姑母见了祖母依旧像个避猫鼠儿似的。她这话倒也说得通。
钟杉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我是个直性子，嬷嬷不要见怪才是。”李嬷嬷自是说“不敢”。
这次回来，自己不仅弄清楚了过往的疑问，还将祖母身边的人收为己用，这令钟杉好不得意。可转念又一想，若是祖母一直病下去，自己明年的及笄礼可就难办了。
自家祖母身体有疾，孙女儿的及笄礼就只能一切从简。可及笄礼后自己就要与太子殿下成婚，这未来太子妃的及笄礼若是场面寒酸，自己的脸面又如何过得去？自己的及笄礼必须得办得风风光光才行！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有些烦躁，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李嬷嬷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开口说道：“请恕奴婢多嘴，太夫人这病若是长久拖下去，必然会引起外界的猜测，对主子们自然会有不好的影响。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明年大小姐的婚礼还有主子您的及笄礼...”
还未等李嬷嬷说完，钟杉立马抬手打断，她问道：“大姐的婚期定在何时？”
“明年二月初四。”
“不是才定婚吗？怎得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