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些慌了心神上了心,他紧紧盯着谢二爷道:“巡案通常管不到这些,怎么会……”
谢二爷当然知道这是有人通过他来警告谢大爷的。
于是道:“御史台处最喜这等,若真的由我这给了答复,恐怕他们查不查的出实情,先参你一本才是平常常见之事。若是由陛下发下查明,恐怕……”
恐怕……后面的省略,但凡为官的都知道不能说下去了。不是什么好话,说出来不吉利!
“风口浪尖上!大兄还是好自为之!”谢二爷说完这话,便起身要走。
而巧的是,正当他起身走到院外,远处眉姨娘正闹着要跳池塘。
谢府本就不大,眉姨娘这么批头散发,大着肚子跑了出来,要跳池塘就要经过通向大门左边的小径。
谢二爷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容,不由就是一惊,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丽兰……怎么会在此处?”
之后赶过来的谢大爷冷着一张脸,阴森却竖定的道:“她不是!”随后又带着警告道:“你就当不曾见过!”
说完就越过谢二爷,往眉姨娘处走去。
谢二爷原本稳健的步子顿时有些踉跄。
这将躲在一旁的谢琳看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事。
毕竟眉姨娘受自家父亲谢大爷的宠爱,一直是她没想明白的。要不是谢大爷当初说卖就卖的态度,谢琳会更想不明白。
不过,她看眉姨娘不爽是肯定的。吃准了谢大爷拿自己没撤,她对眉姨娘也不会手下留情。
谢府里鸡飞胆打的事越来越多。
廖氏更加无心管理,横竖都将与她无关,且横竖谢大爷都会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她操那个心干啥!
第二日,廖氏兄弟再次上门。
谢大爷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知道此时不是再闹出风波之时。
修身已经沾染上了收受贿赂之事,齐家再闹出一些,他的官运也会受阻的。
但他就是很不平衡,一直不开这个口。
廖氏兄弟也很有耐心,就这么沉默的陪着。
一直煎熬了两上时辰,终于还是谢大爷忍不住了,他道:“廖氏归家不可再嫁!”
廖大舅一口回绝道:“休想!”
谢大爷当即一脸怒容,说了对廖氏的一堆不满,最后道:“……当初既然看不住长女,如今得了重病,也是她赎罪之时,更是她尽母之责……”
这是……
廖大舅压住心底的正合我的意的小激动,他强自沉着脸道:“有话真说,莫要拐弯抹角!”
“即如此,也好!”谢大爷便将心底里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要求说了出来,道:“廖氏嫁妆留下,廖氏归来之女归廖氏一族,嫡长子谢丰是谢氏子孙,自当归了谢氏。之于谢琳,虽陛下有诣,将来会成为晋阳王妃,但她本就非廖氏所出,那便不再是她之女,自廖氏出离谢府之后,谢琳与她再无瓜葛。”
呀!这实在是太好了。
谢大爷防着廖氏以后会攀谢琳高枝。
却没想,他们巴不得不要再与谢大爷还有谢琳有任何瓜葛。
但廖氏两兄弟却是故意凑在一处,一副小声嘀咕、多有为难,最后痛定思痛、难以割舍的表情,似是下了狠心道:“就依你所言!”
谢大爷心下舒坦,随后又得寸进尺道:“廖氏的陪嫁,也已经七七八八,均是廖氏所用,谢府也不便再予心补偿,同时,存在私库里的,也不能搬动。”
这是直接将廖氏的陪嫁都要吞了。
绕是已经做好准备,此时廖大舅也是心头火起,廖二舅恨不能上前直接将谢大爷狠狠锤扁了他。
这番怒气不用刻意,直接就显露了出来。
谢大爷这才觉得感觉对了。
于是他继续无耻,看似让步,其实还是打着算盘,道:“谢丰身为谢府嫡长子,终究身上了廖氏的血脉,看在廖氏生养他一番,将来他成家立业,还是会与廖氏互通有无,我身为他的父亲,并不会阻碍他对廖氏的拳拳孝心的。”
这话说的漂亮,其实就是暗示,将来谢丰若有银钱上的需求,廖氏需要尽力的。
比如婚嫁出聘礼,廖氏逃不掉。
如此无耻的谢大爷,真是让廖氏兄弟们开了眼了。
同时,更让他们开了眼了的是,这一切都在谢韵的推演中,小小年纪,看人倒是准头不错,还能据此猜到接下来可能的言行。难怪,她能凭一已之力,不但存活下来还能为廖氏这个阿娘寻到名医医好身子。
这孩子的天赋自然是好的,但之前她是吃了多少苦啊,这才练就了如此的本事。普通温室里成长的孩子,哪个会有她这个厉练与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