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一瞬间有一股心凉感涌起来,但她不死心,依旧问道:“阿琳,你还年幼,有些事……”
“阿娘莫要担忧。”谢琳有那个胆子在上一次宴赏会上,听从谢大爷的暗示做那等接近太子之事,虽后来阴差阳错绑到了晋阳王,便是早就这些可能遇到的困难都想好了,虽她确实也有不愉,但比起这些,她更关心的还是她的门面,而不是脸面,于是她道:“虽晋阳王如此做派,着实让人难堪了些,但这些阿爹也都与我说了,都是预料之中!期间不过再煎熬些时日。待我做了晋阳王妃,什么富贵权势都会慢慢更多起来的。”
廖氏大怒,不由拍着桌案道:“阿琳,你自幼在我膝下长成,你阿父虽也教养于你,但……仅那几次,你便能将我的话语抛诸脑后!”
终究气虚,气的她咳嗽了好几声,缓过神来,不由带着点失落与失望,又道:“我教你的,难不成,你说忘就忘!?”
提及这个谢琳更委屈,她带着哭腔道:“我自是知晓阿娘待我尽力,但即使如此,每每出门子,还是比之不及!阿爹说的对,女子还有嫁人一条路,娘家可以将我垫高到嫁更好的男子,届时,莫说金银珠宝首饰,但是那些曾经笑话我的人,也是礼让三分,见我跪拜!虽我不能进太子府,晋阳王府正妃,也是极好的。”
廖氏觉得自己脑仁疼!
当初发生落水救起,皇帝欲下旨赐婚之事不过两日,那管事嬷嬷便提及当初偷换婴孩之事,后一日,便是谢府嫡长女归府……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廖氏直到今日,听闻谢琳的这些话,才让她真正的了解到谢琳心中所想。
姚嬷嬷见廖氏那样子,恐要犯病,连忙道:“夫人,我们到外面走走散散,外面鸟语花香的……”
说完连忙扶起她。
而廖氏着实也不想再与谢琳多言,便道:“你回院子吧!”
说完,姚嬷嬷便扶着廖氏往外走去。
谢琳也是一股闷气,她跺着跺脚,捏着帕子,撅嘴随后望了望。
正要抬腿离开,眼睛扫到廖氏的梳妆台上,不由有些踌躇……
这都大半年了,廖氏不曾送自己珍惜玩意,肯定是私藏了。
于是她心一横,便快速到床榻旁,伸出右手要去抽,有一个上了锁,但有一个却是没有!
上了锁的自然是拿不到,但没上锁的,她瞧见了两张百两银票,两张五十两,五张二十两的,还有一支白金镶珠子的簪子,虽瞧着不是特别显贵,却胜在精致小巧,再一扒拉,又看到一副与之配套的耳饰…….
谢琳知道廖氏外祖家一直待廖氏与自己不簿,肯定是廖氏外祖家捎来的,定然是廖氏心中不愿给她,这才藏着的。
于是她直接抽走了两张二十两的,一张五十两的,以及把簪子拿走了。
她觉得廖氏发现了也不会责怪自己,毕竟小时候她就有拿这些的习惯,不过就挨了几次训诫罢了。后来,廖氏还以为自己待亏待了闺女,特意寻人上门给她订做首饰衣衫。
何况,廖氏一直抱病在床,这大半年的,自己落下了多少聚会啊!谢琳越想越觉得自己需要补偿!
回院子的路上,她还想到自己之所以会如此不顺,除了要怪自己那早死阿娘没本事,更讨厌那个自称是她外祖的管事嬷嬷……可真会挑时日认祖归宗!她们都是来克自己的吧!
若不是廖氏亲生的承受不住福分,恐怕自己的婚约便是她的了。
又想到晋阳王赵诚不说话时俊朗的眉目……一身舍我其谁的气度……传闻说他虽在外混账,但对小周后还是极为孝顺的,对自己身旁的人也是极为恩待。
若是将来自己成了他的妻,只要笼络住他的心,自己定然会被他好好对待的吧!
又思及太子……虽冷情了些,但又有一股温润如玉的亲切之感,当初她因着避寒风而“误”入太子更衣之地时,他还笑着关切自己……让自己多饮些姜茶,莫要着凉了!
张嬷嬷见谢琳今日脚步急促有些反常,进了院子坐定,瞧见谢琳从衣袖里拿出的银票与首饰,不由大惊失色,刚要去劝!
谢琳伸手阻止道:“你闭嘴!这些本也该是我的!何况,我本是富贵命,晋阳王与太子,总有一个要娶纳我,将来得了权势财富,我也不会忘记抚养我的人!届时,十倍八倍的还她便是。”
说着便在张嬷嬷忧心忡忡的目光中,谢琳试戴了手饰,并且道:“过几日宝陶郡主设下的赏花宴,让人备一下轻驾吃食!”说着,她想起拿了百两银子的银票,抽出二张二十两的,给张嬷嬷道:“你拿去,给我置办些香囊还有城东的香记的上好香膏与胭脂!随后再让珍衣坊的上门来给我量几套衣衫!帐就记在阿娘处!”
想到那上了锁的抽屉,还有没上锁的那一层里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
谢府公帐上估摸着是不能够,但廖氏肯定付得起。
只是当晚,张嬷嬷虽去办了这些事,但她觉得这银票着实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