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郁哥,我先走了,接下来就不来了,辛苦你,一直以来。”等丛郁忙完赶来医院,顾时暖如是说。
“小暖,你不留下来吗?他会很高兴。”丛郁不明白。
顾时暖笑答:“不了,只要他愿意,随时能找到我。”
转眼到了五月,人行道上的法国梧桐开始变得郁郁葱葱,大片的叶子遮住逐渐炎热的阳光,光线把绿色的叶子照成半透明的嫩黄色,看起来甜美可口又温柔,路上有行人驻足观赏,用手机定格这个瞬间。
沈寒川情况稳定之后,顾时暖没再去过医院,只偶尔给丛郁发个消息问问他恢复的情况。她正常上班,正常吃饭,平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一周就只休周一一天假,其余时间都泡在馆里。她甚至还买了花花草草,把家里打扮得生机勃勃,平静得仿佛沈寒川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小暖,你这是,想开了?还是…自暴自弃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肖屿文坐在顾时暖的沙发上,假装瑟瑟发抖。她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有时候出完外采结束的早,如果碰上顾时暖正好调休,就会来串门,比如今天。
“肖屿文,你有病啊,见不得人好?”顾时暖在阳台上边浇花边毫不客气的回嘴。
“那你这幅粉饰太平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在粉饰太平?”
“养花诶,顾时暖,你居然养花!你以前连仙人掌都养不活你养花!”肖屿文嘬了一口顾时暖的手冲,嗯,肯尼亚的咖啡豆真香啊!这是顾时暖从非洲带回来的。
“我在培养耐心,锻炼定力。”顾时暖回头,对肖屿文眨了眨眼睛。
“你要…皈依?”肖屿文明显搞错频道。
“滚!”顾时暖顺手拿过一边的抹布朝肖屿文甩过去。
“找了沈寒川这么多年,累了。这回呀,我等他来找我。”她浇完了花,回身在沙发上坐下,也端起咖啡细细喝了一口,满口花香,回甘无穷。
从丛郁那里,顾时暖得知,沈寒川这次乖乖在医院不吵不闹的住了将近两个月,表现好到袁大医生以为他脑子又出了问题。盛夏来临之前,他终于被袁晓放出来了,总归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还是虚,还得在家慢慢修养。
他清醒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任免书和股权转让协议上都签了字,将GS完全交付给丛郁,又将原来从姜叔那里盘来的股份原样还给了他,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
GS虽从属于X却拥有完全独立的决策权、执行权与管理权的子公司,丛郁整天忙得上蹿下跳,相比之下,沈寒川这个X最大的股东就闲得有点不像话了。
姜叔是和爸爸一起白手起家的初代创始人,对于X的运营和管理深谙其道,沈寒川虽有意放权于他,却也是合情合理。他同时还把手下两个信任又能干的副手也配给了姜叔,平时主要就是听听工作汇报,在重要决策中拍板,翻翻文件和出席重要的会议场合,其他的一概不管,过得极其惜命,大有些云心鹤眼的意味。
袁晓对他的恢复情况甚是满意,觉得自己真是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圣手,沈寒川这样难伺候的病人在他手下都能起死回生。做完例行检查,他一边勾着沈寒川的检查数据表,一边得得瑟瑟的嘲笑他:老树开花,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