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强,刚刚救主的英姿深刻地映在了众人心中。
就看司家筹谋多年,不惜将嫡孙送出,也要掌控太一派,也能知晓天下第一派的价值,他若笼络住司衔,岂不是相当于拥有一整个太一派的战力?
这可是断了司家左膀右臂!
可他却有些犹豫。
倒不是怀疑他们,司衔关押竹清世师父,两人不和世人皆知,便是皇上也绝对想不到两人会合作。
竹清世能推举仇人,更显她的忠心与大度。
他担心的是,毕竟司衔是司家人,若是他哪日站在云慎那边,岂非自掘坟墓?
思量之下,他给了司衔些奖赏,又往宸妃宫里送了些补品,到底没将指挥使定下来。
竹清世虽然躲过了危机,却没成功让司衔掌管锦衣卫。
她左等右等,两日后,终于等到了云皇传见。
她身着浅绿色长衫,身披雪白狐毛斗篷进了勤政殿,跪在皇上面前。
那刺客武功极高,若非司衔早有准备,又有绝世武功,那日云皇与宸妃必定会死一个。
若非如此,满堂江湖人士,前世也不至于被刺客得手。
云皇面色阴沉,那刺客竟是死士,不会写字,嗓子也被毒哑,线索就这样断了。
他只能将希望寄于竹清世的占星术。
竹清世汇报:“儿臣无能,只算出那刺客是合欢镖局的杀手,更多的却是算不出来了。”
算出这个结论,她十分开心,皇上要是提前解决了合欢镖局,也许前世她被杀一事就不会发生。
合欢镖局的三大靠山之一便是司家,不消她说,云皇也早就想对付这个毒瘤,无奈三家势力盘根错节,让他不好下手。
如今出了这档事,知道了这人是合欢镖局的,他正好借题发挥。
“好,好,快快起来,坐。”云皇阴沉的面容云消雨霁,右手微微一伸,指给她一个座位。
“只是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交给司家人恐怕不合适。”
所以他明知有许多能胜任这一职位的人贤才,却仍旧用那个庸才。
就等这句话了。
竹清世眼神忽暗了一瞬,袖下双手交握,接着抬眸,目光坚定:“父皇可还记得当年司皇后长兄路遇山匪,与夫人双双丧命,从此司衔便无父无母,方才被送去太一观。”
云皇点了点头,他自然知晓,国舅爷与夫人丧命,留下年仅六岁的嫡子,可是当年的大事,一度让司家一蹶不振。
“儿臣与司衔自幼不和,多年前曾为他算过一卦,”竹清世顿了顿,声音婉转灵动,“司衔并非国舅爷嫡子。”
一阵凉风吹灭了殿门口的蜡烛,勤政殿里一下子暗了下去,一道审视的目光从云皇眼中传来。
“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养子,还是真正的嫡子早已死在了山里,司家方才让司衔顶替?若是前者便罢,若是后者,便大有可为。
“司衔本人,知不知晓?”
“并不知晓。”
最起码前世最后一刻,司衔依旧在为司家做事,与真太子逼宫,而他当时已全然掌握太一派,拒绝帮称的底气还是有的。
“司衔与儿臣命数纠葛过多,总如迷雾一般,实在是算不出其他的,眼下能确认的仅有这些。”
占星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法算己,也算不出与自己牵扯太深的人,云皇知晓此事,便也没再为难她。
司衔既不知晓,此事便好办了,他身份本就尴尬,贵为国舅遗孤,却被丢于门派不闻不问,与司家全靠那点血缘撑着。
届时云皇吐露真相,必定能让司衔对司家更生芥蒂。
皇家与司家,他若聪明,也知该如何选。
若是司家杀母夺子,司衔反而还能反过来帮他们对付司家。
云皇掌权多年,御下早有一套法子,自是有自信让司衔一个半大小子为他所用。
“先前殿上匆匆一算,司衔将来会对父皇无比忠心,方才建议。父皇心中自有决断。”
最后这一句话,已经让云皇心里的天平倾斜了,他派人去试探,吐露此事。
司衔惊疑,随后便表示不会再对司家念旧情,并请求皇上借锦衣卫之力查找自己身世真相。
几日后,太一派掌门司衔因救驾有功被赐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掌管皇宫近万锦衣卫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江湖。
不出一月,九千锦衣卫在他管理下井井有条。
之前太一派里对这个少年掌门不服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太一派脱离司家,犹如断司家羽翼,此事对云慎而言是巨大的打击。
须知云慎只是个假太子,司皇后与司家其实是站在真太子这边的,这何止打击了云慎呀,更打击了真太子!
竹清世前世不就是为了扶真太子吗?怎么今生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