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抄到底吧!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在众人的膜拜中,乔雨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虾蟆酒,一点都不好喝,辣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走出尤图的酒肆,薛涛紧走几步,拉着乔雨麦的手,“乔姑娘,很高兴认识你,我明天就回去了,有机会过来蜀中玩啊!”
“好啊,薛姐姐,这次来长安是做什么来的?”
“想必你也知道武元衡大人遇刺的事吧!他于我有恩,我过来送他一程。再者很多友人到川蜀,都过去看我,这次来长安吧,我多留了些时日,也一一回访。”
她从怀里拿出一沓粉色信笺,“这可是有名的薛涛笺,我发明的,一纸难求哦,哈哈,你诗文那么好,写在那些粗糙的黄麻纸上可惜了,这信笺别人用吧,他们还不配。”
乔雨麦看着手中精美的信笺,很有质感,可见这是个多么热爱生活、多么有情趣的女子,“薛姐姐,你可真有才,你在蜀中一定大有作为吧。”
薛涛淡然一笑,“我十六岁入过乐籍,又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能平平静静活着就是奢望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乔雨麦也知道,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有才又有梦想,还不甘于世俗,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并不是幸事,而是灾难。
她们同时回过头看着身后这灯火阑珊,唐时的长安是梦幻般的城市,歌舞升平的平康坊更是梦中的盛典,可那是男人们的梦。
刚才元之微走过来敬酒时,在她耳边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环绕,“崔婉儿,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不想和你走到两看相怨的地步,你说过的都藏在心里吧,我想想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算了,就这样吧!这么内耗下去何时是个尽头。她也清楚,她的执念是记忆里的那个他,那是她的白月光,就算元之微本人就在面前,也替代不了他,不过是帮着打开那扇紧闭的门。乔雨麦叹了口气,心中仿佛明亮了不少。
“乔姑娘,今晚就住这里吧,天亮了再回去。”,走到南门,薛涛说道。
乔雨麦也知道宵禁出不了街,可她实在不愿呆在这里,元之微也在曲内,此刻不知道和谁呢喃细语,晚上说不定就留宿哪个女人闺房中,她感到很是隔应。
正踌躇着,一队官兵巡了过来,看到她俩站在门口,“干什么的?”一声厉呵。
“郭怀安。”乔雨麦听出了他的声音。
“乔雨麦,你也来这种地方?”郭怀安也认了出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你送我回宣义坊。”乔雨麦不由分说,扯了扯郭怀安的袖子,这是离开这里唯一的方法了。
郭怀安稍微犹豫,但还是拿过一个小个卫兵的头盔,套在乔雨麦的头上。“走吧!你们继续巡逻去。”
深夜的朱雀大街,空无一人,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让这夜色显得更加冷清。
“这朱雀大街得有多少根石柱子啊!”乔雨麦摸着路边雕刻精美的柱子,没话找话,她知道不开口,郭怀安这一路能一声不吭,怎么和后来那个贫嘴的沈郁截然不同呢!
“211根”
“啊!蒙我的吧?”乔雨麦看着绵延向天际的一根根柱子。
“东侧106根,西侧105根”
“你还分开数了,可够无聊的你。”
“每天晚上你都要出来巡逻。”
“隔天轮值一班,这两次巧了,都碰到你有事。”郭怀安隔了一会,乔雨麦快放弃了才回答道。
越走头越沉,肚子里翻江倒海,什么虾蟆酒,什么烤全羊,什么酱猪蹄,乔雨麦想起来一阵阵反胃。
看着摇摇晃晃的她,郭怀安问道:“你喝了多少酒啊?”
“还能不能走了?”
“要不坐一会再走。”
这话匣子打开也挺能说,乔雨麦听了烦,手指伸到嘴上,“嘘”的一身示意他闭嘴,然后走向路边,郭怀安不明所以的跟了上来。
扶着一棵大槐树,弯着腰哇哇吐个不停,头盔掉在地上滚到一旁。
歇了一会,郭怀安正要走过来扶她,手还没碰上,又哇哇吐开,乔雨麦一想到晚上那滋滋冒油的肉,就一阵恶心。
郭怀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乔雨麦的烦躁和心空也在这一下一下的轻拍中安宁了下来,对这个她毫无抵抗力。呆立片刻,长出了一口气,站直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巾,胡乱的擦了擦,捡起头盔,“没事了,我们走吧!”
“平康坊你也经常去吧?”她试探着问道。
郭怀安背着手沉稳的走着,目视前方,“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