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知了声如滚烫的铁块,在阳光的烘烤下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嘶鸣。
面瘫脸紧紧皱着眉头,在过道儿来回兜着圈子,班里时不时总会传来某些同学的窃窃私语声,像是苍蝇在“嗡嗡”叫唤。
宁波愈发暴躁,突然瞄到了北排倒数第二桌的女生,她竟趴在桌子上,明目张胆的睡着懒觉。
宁波正气愤逮不到班里的那几只“苍蝇”,于是暴跳如雷的走到北排,把女孩拽了起来。
“谁让你趴着的?给我站起来!”面瘫脸心中暗自打着草稿,打算把一天的闷气全部撒在她的身上。
“干嘛……”
女孩睡眼惺忪,缓缓睁开眼。
她扎着一个素净的丸子头,脸蛋干净而稚嫩,一双柳叶眉微微轻挑。她如寒冬的雪,仿佛未曾经历过世俗的烟尘。
“睡得挺香呀,”宁波微微弯下腰,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班里人闻声也纷纷望了过来,有的还趁机搞起了小动作。
那些不大对符的女生立即投来冷嘲热讽的目光。她淡定自若的站了起来,眉毛像两条细长的柳叶,稍显疏淡却更加与众不同,透露出不可侵犯的清冷。
“有事吗,我还没睡醒呢……”她冷冰冰扫了宁波一眼,散漫的的打了个哈欠。
“你看不见班里人都在写作业吗?就你自己在这里睡觉!”宁波扯起尖锐刺耳的嗓音,暴怒的大吼。
宁波粗犷的嗓音刺的她耳膜生疼,自己本身又有起床气。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反驳道,“他们怎么样关我屁事,他们去死我也要去吗?”
秦子衿坐在后面紧张的盯着她,不由替她捏了把汗。
宁波气的面色通红,额头上不断冒出青筋,“你什么态度?怎么和老师说话的?”
悠祁感到脚后根被人轻轻踢了一下,于是转过头看了秦子衿一眼,这家伙正极其不自然的朝她挤眉弄眼儿呢。
他本想告诉她冷静一点,但她却没有体会,甚至用那冷冰冰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悠祁气愤的回过头,本就在气头上,又被人扮鬼脸,她放肆的大声吼,“老师就高人一等吗?你都没我妈挣的一半多!”吼也吼了,她稍微清醒了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宁波大动肝火,但又无可奈何,现在的学生碰一下就带沾包儿。
她只好放出大招,“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悠祁心里嘎噔一下,神情恍惚。“这下完蛋了……我这贱嘴都说了些什么。”
小学生涯,第一次被叫家长。
最后一节课,悠祁都在心神不安的拖着下巴发呆。她的瞳孔黯然无色,嘴角微微下垂,像是朵凋谢的花,散发着淡淡忧愁。
夕阳西下,学校门口聚满了人。
书包的肩带在她的肩上勒出两道细细的痕迹,看着那垂坠的夕阳橘艳地近在咫尺,像是要融化了般要滴下泪来。
“哟!上次谁笑话我没交作业来着?被叫家长了吧!”耳边传来一阵泼辣直爽的嗓音。
“嘶……”她冷着脸瞟了李春一眼,不但没有理会,反而埋起头,加快了脚步。
“唉?等等我呀!”李春急匆匆的背上书包,跟了上去。
悠祁苦着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活像是霜打后的茄子。
“你又发什么羊癫疯,走那么快!”李春紧跟在后面,唧唧歪歪的朝着她的背影大喊。
“哎呀,你烦不烦哦!”悠祁停了下来,转过身,微微皱着眉。
“你怎么了啊?别拉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了。”
悠祁垂头丧气的转身往前走,感觉身体软趴趴的。“被叫家长了。”
“我难道还要笑吗?”悠祁转过身,用手扯着嘴角,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李春把书包转了个个儿,摸到了最小层的拉链,她沉默了片刻,“多大点事儿,我上周也被叫了啊。”
“你知道我妈的……”她的心口火辣辣地,步子很沉重,像是走在沼泽地上。
“噢,”她漫不经心的拉下了拉链,没在多说,一边转着脑筋,一边摸索着从口袋掏出了几张纸币。
李春鬼谋眼逗的转动着眼球,突然冒出了一个鬼点子。“嘿,我哥有个朋友没去上学,昨天还来我们家了呢,”
悠祁淡淡的哦了一声,“你是想叫我也请假吗?”
李春顿时无语,她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悠祁。“你这个猪脑子!”
她翻了个白眼,声速极快道,“我是说,你可以让他替你去见那个面瘫脸呀!”
“李正的朋友?也就才十五六吧?”
悠祁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她,迟疑道,“这能行吗?不会露馅吧……”
“不会啦,你就说他十七好喽,”
秦子衿走到小卖部门口,大老远就看到了她们,他慌忙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