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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夫先生,你对国会颁布的佩吉法案持什么样的态度?“

“1875年是特别的一年,让我们的城市感到耻辱的中国妓女终于要停止她们令人作呕的行为了。我曾经跟一位叫“山茶”的中国妓女接触过,她是那样的无耻与可恶……“

在记者面前,你是如此义愤填膺地针砭时弊,但,当你回到你的宅子里,看到依然在你的阳台上浇花的那位”山茶“妓女时,你却会露出的妻子与儿女面前从未有过的微笑。

正是你们里夫家族的倾力相助,佩吉法案才能正式出台。

而你,弗拉沃·里夫,白人工人中的一位著名代表,却还是要从一个你在落寞时赎回的中国妓女身上找一份慰藉,找一份你想象中的作为一个丈夫应该拥有的让女人听从自己的话的权力。

八前的你一定想象不到,如今的你会成为自己那个时候极度厌恶的像父亲一样卑鄙的人。

毕竟,当年的你,还是认为,华工与华人妓女都是和白人一样,都是人类,是平等的,不应该无缘无故成为我们白人欺负,撒气的一群人。

也因此,你的父亲,那时的一位比较有名望的白人工人,甚至不愿意向世人举荐你这个长子。

1862年5月的某一天下午,跟父亲又大吵一架的年仅23岁的你愤懑着去海边转悠,你听到有人在卖“中国神树”,你也凑到人群中去,你的个子高,可以较清晰的看见“中国神树”的真容。

那树不高,却开满了硕大的饱满的红花,底下承接着花树的花盆也是小小的。

你想起来你的弟弟沃茨德跟你说过棚户区的那些中国来的妓女,她们也是不高的,娇小的,大多还有小小的脚,听说是中国的一种习俗,叫“裹小脚”。

她们也戴很大很艳的花。

你被这种神树的奇特的姿态吸引得难以挪开眼睛,你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幻想出一位姿态如同一株“神树”的美丽的中国妓女。

“中国运来的山茶花树,来看一看哦,现在是最好看的时候哦!”

你从此就记下来了:

中国有一种神树,叫作山茶花树。

当然,你也很快找到了那个跟你幻想中几乎完全契合的有着山茶花树般姿态的妓女。

终于穿过了乱糟糟的以华工在此居住为主的棚户区,快要到达了这附近最大的妓馆,你下了马车,看着蜂拥入内的男孩们,你有些不想进去了。

你下了马车后就踌躇地踱步,终于老鸨也发现了你。

她踩着甚至不足三寸的小脚,一扭一晃的慢慢走近你,你不想被这么一个脸上扑着浓浓的妆的老鸨拉走,于是快速瞟了眼站在棚子边上招客的妓女。

在一群歪歪斜斜的妓女之中,竟有一位头上带着一朵鲜红的花的女子靠在角落里,微笑着招手揽客,却是抵着头,躲着客人的眼神的。

你看着那位妓女,仿佛又看见了山茶花树。

一株微微摇曳着花与叶的山茶花树……

老鸨见状,乐呵呵地引着你们上了楼。

“诶,先生,您过夜嘛?”

老鸨在关上房门前这样问你。

你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对老鸨的驱赶。

老鸨也识趣的下了楼。

你端详起这位被老鸨唤作“山茶”的女子,你打量她瘦小的身躯,疲惫的脸色,散发着浓浓发油味道的簪着大花的发髻以及,她并没有裹起来的脚。

你有些失望。

这位姑娘并不看你的眼睛,一直低着头。

你今天的心情并不好,索性威胁起这个有些扫兴的妓女:

“我是弗拉沃里夫,你今天的客人。”

“我是刘伊花,”花“先生。”

她终于抬起了头,用并不流利的英文介绍了自己。

现在轮到你不说话了,你不禁对着竹制的地板思考起来。

她为什么不喊你里夫先生,而是喊弗拉沃先生,是拒绝接客所以这样不礼貌的称呼,还是东方的称呼习惯跟我们不一样?

“先生,你的名字很好听,你也像我手上的花一样英俊。”

过神来,那一双没有裹过的脚已近在咫尺。

抬起头来,却看见她向你递来了她原本带在头上的花。

你笑了,以前别人也谐音过你的名字,你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因你的名字而自发笑出来。

你忽然理解了“山茶”的意思,紧张之后,你笑得那样释怀。

这样的感觉很好,但你平常几乎没法达到这样的感觉,因为你有一个恶魔父亲,总是压抑得你喘不过气。

”弗拉沃先生,我的名字里也有“弗拉沃”,中国话念花。“

山茶也笑了,她一直感叹着一句中国话:

”我们有缘分。“

气愤是那样的轻松,你的兴致也来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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