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
“不是哄你的,贺瑜平与你云泥之别。”傅雪枝终究是被这一声声委曲求全软了心肠。
也罢,毕竟贺瑜平是她名义上的前未婚夫,他会在意也正常。
好歹是把拜堂熬了过去,傅雪枝坐到了床上运起内力,脸颊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终于到了她擅长的部分。
随着喜秤轻轻挑起盖头的一角,傅雪枝抬头看清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模样。
他身材颀长,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更衬得他面冠如玉。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剑眉星目,本是威势极盛的容貌,却偏偏眼中含笑,薄唇微微勾起,让人忍不住感叹真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傅雪枝忍不住和系统说,“不用替身了。”
真好看啊,这任务不亏。
「那要是你寻找的执念是你喜欢的人怎么办?」
“那有什么,我等江湖儿女谁会在意这些。好了,你别误了我的正事。”
傅雪枝端起了酒杯,眼睛直直地望着贺谨云,脸上两抹内力蒸起的红霞真将她衬得像个羞怯的美娇娘。
可贺谨云知道,她明明不是什么羞涩的人。
贺谨云心里认定,她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畏惧自己这个帝王。怕他再对她爹下手,所以假装出这幅样子。
他内心苦涩,执着酒杯绕过她的手腕,嘴唇抿上了杯沿,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仪式也结束了。他坐到了床上,克制地保持了一丈的距离。
“安置吧。”
他说着叹了口气,扯掉了床头的绑带,睡进了里面的被卷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贺谨云的动作,傅雪枝愣住了。
这皇帝把自己弄进宫,又费尽心思准备了这场婚礼,言语间还多有幽怨,显然是对自己有意,她还以为侍寝这个任务顺理成章就完成了。结果到头来他就是为了各盖一个被窝睡觉?
「我查了,按规矩侍寝是要嫔妃钻进皇帝的被子里。」但这也不对啊,历来为防刺客,皇帝应该睡在外面才对。
这么一打岔,傅雪枝全然忘了垂涎皇帝的美色这回事,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恢复记忆,她照着系统说的扯松了被子的尾端。
“你在做什么?”贺谨云急忙缩起了腿,将被子抱地更紧了一些。
虽然他躲得迅速,傅雪枝还是看清了那双苍白的脚。脚背上因为瘦弱而有几条青筋凸起,却不显得难看,反而让人心生爱怜,想抚平那些痕迹。
傅雪枝抽回了手,看着他躲闪的样子有些好笑,这种事该是我更紧张吧。
她主动开口道,“臣妾既入了宫,也幸得与皇上拜堂,自该侍寝。”
贺谨云听了这话,松开了紧握的被角,嘴角微微下沉,“雪枝明知我心悦于你,还要这般拘礼,莫不是厌恶我,要与我生分不成?
还是你觉得谨云这个名字不如瑜平好听,所以不愿叫我。那雪枝便再为我选一个喜欢的,总归我已经弱冠,也到了取字的时候。”
傅雪枝只得绞尽脑汁夸赞了他的名字,“我并无此意。谨云二字素有青云之志又谨而慎之之意,自然比怀瑾握瑜却是平庸之辈要来得好。”
傅雪枝觉得这夸完总可以继续了,就又将手探进了贺谨云的被子,却被他扣住了手腕,不得再进。
贺谨云直视着她,眼神温暖又柔情,“我只求能和雪枝像一对寻常夫妻那样,朝夕相对琴瑟和鸣。
至于旁的,还是等雪枝忘了贺瑜平,与我两情相悦之日再说。我总想得雪枝真心愿意,雪枝可会怨我贪心。”
傅雪枝知道今日侍寝是不成了,老实躺了回去。手腕残留的热意,提醒着她这位皇帝是个多么坚定的正人君子。
传言误我,说好的狠戾暴君呢。
她就没见过这种事有男子百般推诿的,她只是想做个侍寝任务而已,怎就这般难。
傅雪枝边感叹边在心里算着用九宜香的时辰,却发现贺谨云的呼吸杂乱,当是一直没睡。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粘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透过被子灼烧着她的肌肤。
难道这皇帝又后悔了?
傅雪枝有些期待,甚至还假装翻身,发出些哼唧声。
随着她的侧身,被子往下滑了些许,露出她瓷白如玉的脊背。细腻光滑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腰间绑着的红色丝带也若隐若现,露出诱人的风光。
贺谨云呼吸一滞,紧绷着身体捏住了她的被角。
感受到那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腰上的触碰,傅雪枝心中大定,她就知道……
然后就被紧紧地裹住,甚至为了防止她再踢松被子,还特意把被子拉高了些,又将两侧小心掖紧。
……
「算你狠!」系统说出了傅雪枝的心声。
也罢,来日方长。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