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心之人发现,足以判她一个谋逆之罪。
清查好信笺和账册后,她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轻轻走过,“盯好了。”镇国将军府也想拉她下水吗?她可不担这叛国谋逆之罪。
拂燕办事能力倒是不错,局面也算稳定下来。
叶宸遥坐在主位,浅试了茶水的滋味,心情还算不错,“今日之事本宫已猜晓原委,是小五错怪了小六,本应赔个不是,但驸马的做法激进过分,且也是为了小六出头,此事便当作愤恨相消就此翻篇,如何?”
孙小五自是相信叶宸遥公正,并不说什么。
蒋菡也没什么异议,更不敢有异议。
可是,有人却不满意了,“那菡菡的伤怎么算?此事就此作罢?孙小五是你纳入府的,自然要偏护。菡菡无权无势就该受你们欺负?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冲着我来就好,大可不必……”
李润还未说完便被身侧之人抓住衣袖,蒋涵轻轻摇头,“此事就此作罢吧,姐姐那么做定有自己的深意,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叶宸遥看着二人郎情妾意,颇为不屑地一笑,“这王府好歹也是本宫府邸,如何管理不是本宫说了算吗?且本宫早有命令,不得轻易出入书房。驸马带回来的人,不教好规矩是要本宫教吗?嗯?”
“你……”李润气的发抖,投给他一个怨毒愤恨的目光。
“你若是想,可去向皇上请示,你要带着新欢在外单独建府。”叶宸遥接下怨毒,并还之以讽笑以示挑衅,宠妾灭妻的骂名她料李润不敢担。
李润只觉气极,又无从辩驳,只有甩袖离去,蒋菡也顾不得伤处疼痛,追了上去。
叶宸遥悠然自得抿了口茶,平淡地道,“拂燕,去告诉驸马,府中器皿多是先皇与皇上所赐,别因一时气极负了皇家恩典。”
拂燕得令退下,叶宸遥轻放下茶杯,“想必各位妹妹也都乏了,回去休息吧。”
晚膳过后,叶宸遥叫拂燕去来琵琶。院落中粼粼水光,打在池边节节修竹,切切琵琶音带着几分绵绵思绪与溶溶月色交织相应,纤纤孤影是佳人独坐月下的寂冷。
季胜清点了书房的书籍,要向叶宸遥禀报,却听琵琶音暗暗飞过王府小径,便一直在院外等候,不敢打扰小姐雅兴。直到一曲末了,琵琶声凝绝暂歇,再次响起又如兵戈铁骑,阵阵嘶鸣中暗生肃杀,决胜疆场。
一曲未尽,琵琶音戛然而止。
“如何?”叶宸遥抱着琵琶坐于清光冷辉下,显得风情万种,撩人心弦。
“那人去了驸马房中,”季胜垂首不敢窥视小姐容颜,“因小姐已派人盯着驸马,小的便不多做停留。”
“待会去库房取银票,走一趟兵部尚书府。”说着,拂燕递上一封书信,“确认信被销毁再离开。”叶宸遥信手拨出几个乐音,声音不紧不慢,“找个人,仿着本宫字迹将书信与账册都改抄一份。”轻拢慢拈,嘈嘈切切。弦弦扬溢着声声欢愉,似在诉说平生鸿鹄之志。心若凰鸟扶摇直上九万,势若鲲鹏击水造浪三千。
繁星黯淡,东方既白。
叶宸遥一如往日晨起练武,红缨在手,有千军万马不能敌的架势。长缨掠起院中沙石,石块被逐一击碎,正是兴起之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季胜带着他的消息几步跪倒在叶宸遥面前,“小姐,皇上召见。”
叶宸遥闻言紧攥长缨,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过十步以外的几簇修竹,长缨泛出冷光,一击横扫,一簇修竹从中截断。他妈的,这小皇帝有完没完?非要在她练武的时候召见,是怕她武功练得太好,有朝一日被自己手刃么?
“更衣!”
叶宸遥身着一身浅金华服于宫禁门口下了车驾,由内侍领路,来到御书房。
“臣女参见皇上。”叶宸遥见不远处翻阅奏折的青年,顿足行礼,还带了一丝体面的笑颜。
“皇姑请起。”叶云朝按耐诸多心绪,欲伸手扶起叶宸遥,被她微微敛了动作起身避开。
“皇上召臣女来所谓何事?”叶宸遥端得温润和熙,带着一丝天成的贵气,不改先前笑颜。
“皇姑用过早膳了吗?”叶云朝殷切地看向叶宸遥,“若是没有可同朕一起。”没等叶宸遥有回答,他将众内侍赶走,邀叶宸遥坐在一桌珍馐美馔前,他估计好时间,叫御膳房做好佳肴,只等小皇姑到来。
叶宸遥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迟疑片刻,坐在叶云朝对面。脑中却还在思索小皇帝安得什么心。
她神色淡漠,拿着筷子迟迟未下箸。
叶云朝看她犹豫,亲自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糕点,叶宸遥看着碗中的精美倒也心动,浅尝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便不再拘束,堂堂天子还会用毒药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不成?
叶云朝注视着叶宸遥,锐利的目光仿佛将人心看穿,“皇姑昨日见了陈秋,还在一起呆了许久?嗯?”虽是疑问却透着一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