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有男生招呼她坐下,递来饮料,叫她坐下,叫她吃烧烤,挺热情。
五个男生打游戏,吃喝玩乐样样俱全,桌上零零散散摆着各种吃的。
陈然有些犹豫,眼神正好飘到周启衡那,就有人打趣,“衡哥,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欺负?”
陈然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可到底才十二岁,个头不到一米五,脸上没什么肉,头发干枯分叉,就像是营养不良,跟这些人比起来,确实是瘦小了些。
周启衡不屑,“谁欺负她了?叫你吃就吃,傻站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后面这段话,显然是冲着陈然说的。
刚说话那男生叫谢景一,看起来阳光开朗,跟陈然自我介绍后,又招呼她坐下。
这回,陈然没拒绝,她其实有点饿,他们似乎都吃饱了,还剩不少烤串,不吃也浪费。
陈然不嫌弃,因为之前经历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得吃都不错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拿起牛肉串,她吃相斯文,小口小口地咬着,瞥见电视机屏幕上的画面,不知是什么游戏,她没玩过,旁边有插卡机,各种线连在一起。
上完厕所的严昼川出来,一屁股坐到陈然旁边,没轮到他玩游戏,总要找点事打发时间,“你叫什么名字?”
陈然身体有些紧绷,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几岁了?”
“12。”
“你家在哪?”
陈然不知道怎么答,自小长大的地方在浮川镇,离市区几十公里,但早已物是人非,不是她的家了,后来跟着许雯秀,又时常换地方,可以说是居无定所,住过的地方太多,她还真记不得那么多。
就在这时,一包纸巾砸到严昼川身上,周启衡回头,“你查户口呢?”
严昼川叫冤,“我就问了三句话!”
周启衡吃着圣女果,把游戏手柄丢给他,“该你了。”
严昼川连跑带走滚过去。
周启衡转回沙发上,就坐在陈然旁边,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手机,即使不说话也寒气逼人,陈然只觉得如坐针毡,她大气不敢出,光顾着埋头吃东西。
一群青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最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屋里玩了半天游戏,又嚷嚷着不过瘾要去网吧,几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大门一关,陈然顿时松了一口气,见桌上一片狼藉,默默清理。
打扫完屋里,又有些无聊,陈然不想回房间看书,看起电视来,外边蝉鸣嘹亮,她自己一个人待着,也很享受这份独处的宁静。
就是中午没睡觉,看完两集动画片,陈然就开始犯困,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没多久就把电视关了,而后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连周启衡回来都不知道,等迷迷糊糊醒来,少年的五官近在咫尺,对上一双深邃黑亮的瞳孔,陈然被吓了一跳。
“……哥,哥哥,你干嘛?”她惊魂未定,胸口起伏明显,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周启衡手上拿着一张周延明的照片,已经对比半天了,谁知道这拖油瓶睡得那么死,一点反应都没有,眼下见人醒来,他也丝毫不心虚尴尬,拉开距离,在单人沙发坐下,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开,看着散漫放荡不羁,再看眼神,又锐利锋芒,显然不好糊弄。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可没你这么大的妹妹。”
陈然正襟危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她懂了,周启衡不喜欢她喊哥哥。
周启衡问她:“你老家哪的?”
陈然乖乖应答,“浮川。”
跟他老家一个地方,还听说这拖油瓶的妈和自己老爸是小学初中同学,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同学关系居然好到要帮别人养女儿的地步,很难不令人起疑。
周启衡皱眉,一副审犯人的姿态,“你爸呢?”
陈然:“不在了。”
说难听点就是人没了。
周启衡沉默两秒,“有照片吗?”
陈然:“没有。”
十年前,他们家那么穷,拍照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爸妈结婚时没有拍照,家里也没有全家福,也因此,陈然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
周启衡难以置信,这得穷到什么地步,难怪她瘦不拉几的,又冷着声问:“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陈然摇头,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有个姑姑,但是很久没联系了。”
“住哪?”
陈然实话实说,“不记得了。”
周启衡真服了,问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又看那张小脸蛋,显然和周延明长得不像,但女大十八变,不能轻易下定论,莫名烦躁起来,“你是你爸亲生的吗?”
陈然愣住,总感觉这个问题怪怪的,不过还是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