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音响起,盛初七顺着声音看过去,刚刚说的最厉害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公子哥骑得马好像失控了,朝着不远处那位悠闲坐在马上的“胖冬瓜”八皇子直直的冲了过去。
距离隔得有些远,康小将军见此情形只能把手里的箭直直射出去,那位公子的马应声倒地,人也一并狠狠摔在地上,但危机并未接触,八皇子的马受了惊,一下子往前冲。
抓不住缰绳的八皇子被猛地甩到地上,康小将军飞身上前却也是赶不及了。
“啊!”
八皇子一声痛呼,康小将军立马制住将要踩上八皇子的马,用力将马制服。
场上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那位摔下马的公子似乎也受伤严重,但他现在根本不敢发出声响,因为八皇子的哀嚎就在他耳边回荡。
那位公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脸冷汗,又疼又怕,心里是无边的恐惧,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松快模样。
硕大的马场里回荡着八皇子的痛呼,周围的内侍一并冲上前去,九皇子和康小将军连忙带着受伤的八皇子往太医院赶去,一同受伤的公子也被送了过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顷刻间,只余裴九安一人。
盛初七看着这短短数十分钟发生的变故,愣在原地,她又震惊又有些害怕,这太突然了!
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见过,恍惚间,她脑海里还能想起刚刚那个八皇子有些扭曲变形的腿,一想到,心就是一颤。
盛初七就这么神思不属的跟在裴九安身边回了他住的那个破旧宫殿。
直到裴九安缓步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发出一声嗤笑,盛初七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飘到裴九安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裴九安?是你!刚刚那事儿是你搞的鬼!”
盛初七紧紧盯着裴九安,有些昏暗的殿内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嘴角淡淡勾起的嘲讽笑意却让盛初七有了决断。
他怎么做到的?
那位先出事的公子是今日话说的最多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以往也是如此,而八皇子则是这些欺负裴九安的人里面领头的。
今日八皇子出了事,在场的这些公子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惩罚,但裴九安不会,他全程都和他们隔得很远,而且一直作为被奚落嘲讽的对象,完全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难道,真的不是他?
可是不应该,这场事故发生的太巧合了。
盛初七怎么都想不明白,眉头紧锁着,在裴九安身边飘来飘去,似乎想要找出答案。
但她这样天真纯良的人,是一点儿阴谋都不懂,更何况,裴九安,远不是她所一位的那么简单。
这些事,她很久以后才会明白。
或许因为出了八皇子的事情,晚上连来送饭的人都没有,盛初七看着裴九安从柜子里摸出一张已经干硬的饼,就着他刚刚自己在院子那口小小的井里打出来的水一点点吃掉。
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食不果腹,衣,尚且蔽体。
盛初七感觉今天给她的冲击太大,脑子嗡嗡的,在裴九安和衣上床之后就飘到了666给她说的那副画前,她轻轻伸手一碰,
一阵柔光闪过,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画的中央出现了一抹小小的白色身影。
画正对着的床上,裴九安静静睁开双眼,皎洁的月光透过未关的窗撒在画上,那抹白色镀上一层莹润的光辉,他默默看了许久,眼里盘悬着风暴,但最终都归于平静。
或许是因为那天出的意外,宫里的课暂时停了,裴九安也没了出去的必要,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是送饭的内侍会来,但是一天就来一次,每次送的就那么几个清粥小菜,盛初七感觉应该不够一个生长期的少年的饭量,这下算是知道裴九安为什么这么瘦了。
好在他身高该长还是长,一点儿不耽误,或许这就是男主吧!
盛初七就这么跟在裴九安旁边待了三天,她还是习惯做人时候养成的良好作息,每天早早进画里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再出来。
但是每次盛初七出来都能见到裴九安在不远处看书或是写字,偶尔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连着三天都是这样,嘴几乎都没怎么张开过。
盛初七一开始的兴奋劲儿也过了,这几天愈发觉得无聊,她也试过跟在裴九安身边一起看书,毕竟以前她也常常一个人看书。
但是她没想到九年义务教育不能支持她看懂这里的文字,书上那些可以称之为古文的东西,盛初七连蒙带猜也只能看明白几句。
常常是她还在猜着呢,裴九安已经翻页了,这样弄了几次,看书也变得没意思起来。
今天那两个送饭的内侍又来了,太阳都已经正当空了才来送饭,要不是裴九安自己存了一起干粮,怕是早就饿死在这禄国皇宫了吧。
“太医说八殿下那腿怕是不能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