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来。
许姝一口咬在沈云棠的肩膀上,企图用着最后的体力唤醒沈云棠。
隔着衣衫,一个清浅的牙印留在了上面。
似乎有些阻碍。
许姝抬起左手,慢慢拉开他的衣衫。
目光所及之处,触目惊心的鞭痕蜿蜒在其中。
来不及心疼,许姝又开始咬了一口。
她的唇齿抵在沈云棠的肩膀上,丝丝缕缕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直到沁出血迹,许姝才松了口。
可身旁之人还是未有半分动作。
等不及了,许姝继续咬上去。
这次比之之前,用了很大的力气。
直到能感受到血丝自唇齿间沁出,她还是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用力。
忽然,沈云棠发出一声低吟。
似乎是痛到极致一般,他的指尖开始缓慢动作。
而许姝也渐渐松开了牙关。
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云棠的面庞,直到他睁开眼睛。
许姝才松懈了下来,浑身的力气都被尽数抽去,只留下瘫软的身子紧紧依偎着沈云棠。
双眼泛着红,却什么都没有说。
沈云棠刚从昏迷中苏醒,浑身的痛意立刻席卷了他的意识。
他抬眸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衣衫,眸中闪过片刻的疑惑。
随即便抬起右手,匆匆掩住。
许姝在一旁缓和了许久,嗓音才从方才的刺痛慢慢好转。
她问道:“你为何会被押入诏狱?”
“是因为我?”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定和许家案有关联。
沈云棠迟疑了片刻,他看向许姝的眸子,缓慢而坚定道:“是为你,但,不是因为你。”
“许家案沉寂多年,可我已经找到了证实许家清白的证据。那惨死的七十三条人命,我要为他们寻回一个公道,为你,为他们,为天下所有蒙受冤屈之人正名。”
“纵使身负骂名,遭世人唾弃,我沈云棠亦不悔。”
说到动情之处,沈云棠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可你本如明月般高洁,怎可为了我跌落沟渠,遭世人唾骂。”
她眼睛满是认真地地看着沈云棠,一字一句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许姝幼时便已看遍世间百态,在许家满门被杀之时,从未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即便是家父的挚友也未曾出手。
从那一刻起,小小的许姝满心想着如何强大自己,甚至认为只有自己强大了以后才能为许家满门洗清冤屈。
所以这年许姝总是冷着脸,对任何事情都不理不睬,直到遇见了沈云棠。
似曾相识的感觉就飘荡出来。
直到听见沈云棠的叹息声,许姝才从回忆中走出来。
“并非如此,我只是为了我的本心。我们探案之人不就是为了将真相公之于众,至于那些名节失去了,又有何妨?”
见许姝还没有听明白,沈云棠抬起左手,指尖轻轻缠绕了她的发。
感受着温软的发丝掠过指尖,最后在手指的动作下再慢慢缠绕。
似乎这一刻,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许姝的气息。
过了片刻,沈云棠自怀中掏出了准备已久的小物件。
是一个木雕小兔。
在夜色中,一切都看不真切。
可许姝还是能看到那个安静躺在沈云棠手心的小兔子。
很圆润,看起来憨态可掬。
举手投足之间,惟妙惟肖。
“你准备多久了?”许姝眼中又惊又喜,拿过小兔之后便问道。
“三两天。”
沈云棠的神情有些闪躲,脑海中突然想起家中做废掉的小兔子,只觉得脸颊腾起一片绯红。
转而便移开了话题。
“在我看来,若是我的名节能为更多的错案平反,反倒是好事一桩。”
沈云棠抿起嘴角,朝许姝安慰地笑了笑。
可眼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世人爱戴他时,能不远万里之为一睹少年的风采,可现如今,便是路过的蝇营狗苟都要来踩上一脚。
这让他如何不失望。
沈云棠曾清醒地看着自己,一节节断开,再揉在一起。
直到成了现在的模样。
许姝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曾感受过这种无助。
可眼中的泪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她明白自己高悬在天上的明月,有朝一日跌落了下来。
是因为自己。
随即,落下的泪水越来越多。
受刑时她没有落泪,看到沈云棠惨状时她也没有落泪。
可她亲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