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岑溪忽然发现,最近每天放学都来她面前晃悠的那几个职高生,不见人影了。
她起初还小心翼翼试探了两天,躲在暗处偷看了几回,直到确定那些人真的不会再来找她,才彻底放下了心。
临近高考。
岑溪也不想分心,莫名其妙解决了一个烦恼,她的心情又从多云转为了晴天。
高考前几个月,林周就被保送了应嘉大学。
岑溪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每天睡午觉时,做梦都梦见自己也被保送了应嘉大学,然后就在梦中笑醒。
郑尔尔好几回都被她在梦中的笑声吵醒,放学的时候,等程厌他们等得无聊,忍不住问:“溪宝,你到底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大声。”
岑溪软白的脸庞都睡出了印子,她的脸红红的,信口胡诌:“梦见了187的男人。”
如果说梦见自己被保送了,郑尔尔一定会觉得她学疯了。
恰好程厌和林周推着自行车往这边走。
郑尔尔顺口就接:“林周不就差不多一米八七吗?你至于笑得口水都流出来吗?!”
岑溪坐在台阶上,没看见身后渐渐靠近的两道身影。
她托着下巴,以为全世界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她说的话,她面不改色的,稚嫩可爱的小脸满是清澈的认真:“哦,你误会了。”
“我说的是187厘米。”
少年的脚步不得不在她身后停住。几秒种后,又见她仰着小脸,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天真,“那我笑出声来,不是很正常吗?”
“是187厘米诶!”
“林周能有吗?!”
“有他也不会给我看。”
“唉,想想也挺遗憾的。”
郑尔尔呃了声,望着站定在她身后的少年,反应过来后疯狂的咳嗽了起来,咳得脸色通红。
岑溪顺着她飘忽的眼神往后看了眼,啊的叫了声,整个人像被踩中尾巴的鱼,跳了起来。
她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从头到尾轰得烧得滚烫。
林周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他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啊啊啊啊?
他是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
她又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话。
啊啊啊啊。
还是好烦。
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地球不是她的宜居星球。
倒霉。
倒霉透顶了。
怎么每次斗胆说些狂言妄语都被林周精准抓包,他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监听器了?
岑溪遇事就像鹌鹑,把脸埋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着头,也不敢去看林周,慌慌张张地说:“我今天要去我外婆家里吃饭,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家了。”
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林周一把捞住她的书包背带,他比她高出不少,低头看向她,“你外婆家不也和我顺路?”
夕阳下,照得她的脸微微泛红,皮肤又薄又透,看起来柔软又好捏,眼睛映着一团清透的乌黑,茫然又懵懂。
岑溪装傻,“有吗?我忘了。”
林周居高临下看她一眼:“跟我装傻呢?”
岑溪受不住被他这样看着,移开飘忽的目光,心虚的装聋作哑。
好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刚才那么尴尬。
岑溪掩耳盗铃似的扯七扯八,胡言乱语一样的乱扯。
她喋喋不休。
林周很有耐心的听着,安安静静。
岑溪说的口干舌燥,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偷偷看了他两眼,感觉自己已经渡过了最灰暗的时刻,实打实的松了口气。
经过林荫小巷,下个路口就是到家了。
等待红灯的间隙,岑溪下意识悄悄朝他望了过去,她抓了抓头发,画蛇添足一样解释道:“我那会儿和郑尔尔说的是手的长度,就是…就是有些的人手指头很瘦很长,那样会更好看一些。”
林周皱着眉头,好想再听。
他的喉咙里低低嗯了声,随后沉思了半晌,内心仿佛特别的煎熬,过了会儿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脸上竟有几分决心牺牲自我的壮烈、
沉默几许后,他忽然开了口。
他的耳尖红红的,垂着眼睫,声音也很小:“你真想看?”
岑溪:??!
他在说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岑溪脸颊原本降下去的温度再度飙升,后脑勺似乎都在冒热气儿,她磕磕绊绊:“看…看看什么?”
少女脸色通红,原本想声嘶力竭的叫喊她不想看!!!
到了嘴边,却无比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