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能力强大,她早上没吃药,一时恍惚,这个能力才发作。
不吃药才能用,但是吃药她才是正常的。
林兰抱住头:“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杀了她吧,她只是个精神病,何德何能与他们并肩战斗?不如杀了她,这样大家都好。
“兰……”
林兰对他的恨从未如此浓重过,她分不清那是幻觉,阅读了她的岸边露伴一定清楚她把那些当做了幻觉,他非但没有提醒她,还很快乐地阅读她的迷茫和折磨,他令她无法提出和他分手。
他玩弄了她,让她生不如死。
他践踏了她的精神和对自己的信心。
……但是自己,不就是那种低到尘埃谁都能踩一脚的东西吗?
更何况,他还是个高大、富裕、傲慢的男人。
林兰推开空条承太郎,捂着嘴冲进厕所,把还没消化的药片和胶囊混着黄色的苦水一起吐了出来。
“兰!”
那个影子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
“滚开!滚开!滚开啊!”林兰害怕极了,浴室的灯光明亮,男人的影子几乎完全覆盖她,她逃不掉的牢笼,“滚开!啊啊啊啊啊!”
她抱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配吗?那么好的生活?她配吗?她活该掉到深渊之底,连一根蜘蛛丝都抓不到,说到底谁会真的在乎一个累赘呢?一个精神病?一个害死自己弟弟的女人?她像一个灾祸,一个没用的东西。
她能得到拯救吗?
不能的吧?
她从洗手间通风的窗户往下跳,仅仅是为了躲避抓住自己的手,风呼呼的。
啊,死了就好了,死了就结束了。
或许早就该结束的。
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的一场梦,一场错觉,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说不定他们才是疯子,他们才是有病的。
说不定呢?
乔瑟夫·乔斯达帮她请假,说照顾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儿乱跑,她为了救小孩儿才不小心摔下楼,学校接受了。疯狂钻石的脸皱巴巴的,但是没碰她一下,山岸由花子作为唯一的女性去照顾林兰,林兰却在听到医护人员说要通知家里人之后让山岸由花子帮自己办了出院证明。
所有的兼职都停掉了,林兰在自己的屋子里,拒绝所有男性访问。
怎么没死掉呢?
林兰的眼睛里没有光,愣愣朝着空气里的方向发呆,她知道,这次她没判断错,那是男孩儿是幻觉,那三个女人是幻觉,她们早就死了。
这里只有她一个,其他的都是幻觉。
男孩儿有软乎乎的脸颊:“姐,我们去自杀吧?”
她一直是胆小的,被操控的,她不知道怎么办,男孩儿拿起刀在她手上画下去,她喊疼,第一个女人在冷眼旁观,第二个女人问她为什么不阻止男孩儿,第三个女人让她快跑,快跑。
能跑去哪里呢?
“妈妈,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吉良吉影低头看对自己喊妈妈的少女,她说我不想死啊妈妈,我不想死,可是我该怎么活下去啊,妈妈,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精神诊断证明,还有抗抑郁药物。
之前果然是巧合。
那么,果然……
他伸出手。
少女害怕地拖着骨折的腿跪在地上:“爸爸,爸爸,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她往自己脸上抽巴掌,祈求着男人别靠近她。
苍白,枯萎。
少女喊爸爸爸爸。
她是不清醒的。
吉良吉影慢慢展开握拳的四根手指,说:“帮我剪指甲,兰。”
少女很害怕,但是手很小心,吉良吉影想她一定是知道惹他不开心会挨打吧,她很小心地为他修理指甲。
苍白,枯萎,伤痕斑斑的手。
一点也不漂亮。
吉良吉影看捧着自己手的少女,问:“然后呢?”
少女的呼吸都要破碎了。
“兰,然后呢?”
那双手颤抖着抓住睡裙的裙摆。
“兰,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的眼底,半点光都没有。
山岸由花子说:“吉良吉影去找兰了。”
在咖啡厅集合的一干人都愣住了,少女的脸色是介于愤怒和难过之间的畏惧,“兰当时在发病,把吉良吉影当作幻觉了,吉良吉影……”她深呼吸,“吉良吉影似乎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就离开了,兰在自己房间里布置的摄像头拍到了他的正脸。”
山岸由花子拿出自己拍的照片,是一个男人的大头照,是从电脑上拍下来的脸,只拍了男人的脸,东方仗助就要去看林兰。山岸由花子说不行,她避开所有人的注视:“兰吓到了,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