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虽早已飞升成神,但身为凡人时的记忆却很深刻。
他出生在帝王之家,虽然他老爹只是一个普通闲散王爷,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但从小到大,他见过不少女人想尽各种办法纠缠他爹。娘虽然说她已经习惯了并不会生气,但是当晚一准会把他爹拒之门外。
那时整个王府都常能见到他向来自吹英明神武的老爹跪在娘亲房门口的狼狈样,而他爹惧内的“美名”也闻名全城。
虽然楚煜知道父亲一直洁身自好,这些不是他的错,他也并不讨厌父亲“惧内”的样子,但大概是看多了父亲丢人的一面,即便父母不说,楚煜也坚决不愿步入老爹后尘,从小就不近女色。
哪怕后来成了仙,又成了天君的弟弟,越来越多的女人前仆后继,却始终没有谁能动摇他的心。
当然,那也只是遇到敖欢之前的事了。
那天离开天宫晚了一步,他还是被越溪逮到了。
近来他这个老哥大约是实在闲得发慌,居然当真要给他选妃,他不同意,越溪就又开始撒泼。
在外高冷尊贵的天君,对付亲弟弟有一个非常实用的好技巧——抱着爹娘牌位泪洒战神殿。
“儿臣有负二位所托,没能照顾好弟弟,让他这么大年纪还光棍一条,他甚至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儿臣实在心中有愧……”
越溪一边哭一边唱作俱佳地开始喊,楚煜听得头疼,一旁的洛云泽已经笑得快岔气了。
“你堂堂天君,能不能注意一点脸面?”楚煜怒道,“还有这牌位我不是收起来了,你怎么又找出来了?”
他们的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当时二人都心愿已了,也是自愿消散于天地间,楚煜心中他们只是离开了并不是死了,所以他就没打算请牌位。
然而越溪非常坚持要请牌位,最后兄弟争议的结果就是给父母在凡间的身份弄了俩牌位……摆在战神殿。
一开始楚煜还以为越溪就是思念父母,想没事来祭拜一下,后来才知道,这两个牌位就是冲着他来的!
每次越溪有什么缺德主意就会过来,像这样抱住牌位“哭爹喊娘”,楚煜起初还不察觉,看越溪哭得真情实感的,甚至真的有眼泪流出来,有时候如果不是很为难,就顺了他的意。
次数多了,他也看出了门道,他这个老哥不愧是能当天君的,那心眼子有八万个还多,知道他不吃硬的,就故意给他来这套。
前段时间他终于受不了,找个地方把牌位藏了起来,这才清静了一阵子,怎么东西又落在越溪手里了?
听到楚煜提起牌位,越溪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竟把爹娘牌位藏在床底!呜呜爹娘,儿子没能教好弟弟,他如此忤逆不孝,都是儿子没能教好他,是儿子无能!”
“你确实无能。”楚煜终于忍不住道,“你比我大那么多,不是也没老婆没孩子?”
越溪面色一顿,随后就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样,“真”伤心了,一手捂住心口,脚下还往后趔趄了下,痛心疾首地看着楚煜。
“对,我确实无能,我找不到老婆,所以才会如此督促你,免得我们老越家绝后……”
“我姓楚。”楚煜冷冷打断他。
“免得我们老楚家绝后啊!”越溪能伸能屈,一副“反正你爹娘也是我爹娘我也可以姓楚”的架势。
楚煜:“……”
他本来就着急去找人,眼看越溪这场戏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他又实在说不过这个老哥,只能丢下一句“我这就去找个老婆回来”,然后在越溪愣住的时候,趁机离开了。
虽然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但离开天宫以后,楚煜认真地考虑了许久。
寒潭那件事,尽管两个人情况似乎都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他确信自己是愿意的。那女人既然也表现得对他那么喜欢,那他应该不是一厢情愿。
若是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这样想着,他颇费了一些功夫,找错了好几个地方,才在三界所有的寒潭里,寻到了这个清幽潭。
刚飞过山顶,他就闻到了记忆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那种若有似无的,仿佛能钻进骨髓的诱惑让他的心都燥热了起来。
他确定这次找对了地方,飞快地落下,远远就看到这几日一直盘旋在他脑海的女人,再靠近些,就看到那女人捧着一颗很大的蛋。
然后听到她说:“厉害吧!我自己生的!”
什么?生了个蛋?蛋的爹是谁?
什么?那颗蛋是他的崽?
什么?蛋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等等!难道他在她记忆里就长这个蛋的样子?
震惊的事情太多,楚煜的脑子一时间嗡嗡响,他只觉得头大了起来,脚下也轻飘飘的,仿佛没能踩在地上……
“啊!”清脆的女音在身后响起,“你踩坏了我的花!”
“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