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四合院(2 / 3)

等风起 林小喜 1883 字 2023-12-16

一旦做了不被人伦允许的事情,就会上瘾。沈晚意便是如此,被父亲带出去玩了几次后,就收不了心了。或许是因读过几年书,脑子里的知识与教养,编织成了一根根道德教鞭,不停地鞭笞他,使得他不像沈老先生那样浪荡,不嫖但赌,爱在风月场所与美女打麻将以共享良宵。

后来,沈晚意钟情于一名舞女。沈家讲究门当户对,沈老太太自然是不肯。

其实,在沈晚意小的时候,爷爷奶奶(沈公和白氏)给他定了一门不成文的娃娃亲,对方是书香继世,姜家。那时他12岁,姜尤姝才2岁。

在上个世纪末,这种旧习已经被摈弃了,只是大人们茶余饭后时的闲谈罢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忘却。

没想到,姜家竟真的找上了门。

那会儿姜家已经没落,姜尤姝的父亲是个赌徒,不务正业,败光家产,她母亲又身患重病,若不及时医治,性命难保。姜父欠了一屁股债,危在旦夕,只好借由骗姜尤姝,带去见了沈老太太。这对崇尚不婚主义,向往自由的姜尤姝来说,父亲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贩卖人口。

按照沈家的传统,姜尤姝的出身的确符合沈家儿媳的标准,但沈老太太并不满意她本人。也不知怎么的,那年沈晚意一病不起,这门亲事又确实是长辈们定下的,沈老太太只好应下,也是想赶赶儿子身上的邪气,就是所谓的冲喜。

老太太口头上虽没明说,但姜尤姝一看便知,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能受得了这股子气?可想到自己母亲像一棵脱水的老树躺在床上,她只好答应,但誓死不生孩子。不知为何,她才过门几个月,就怀上了,噗通一下,沈金风出生了。

这风哥儿是个可怜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奶奶又成日只顾着自家生意,他每天就跟着疯爷爷在院子里瞎转,两人天天扮道士,消灭妖魔鬼怪。沈金风知道是假,但开心最重要。好在他天资聪慧,对人事物过目不忘,纵使是天天玩闹,成绩也一直拔尖。

后来,沈老先生去世了,切腹自尽死的。因为看了部电影,学着用活人鲜血的纯阳之气,驱邪避祸。心魔没散,却要了自己的命。

自此,沈金风独来独往,和家里人没几句话能聊,一直持续到现在。

21世纪初,那时春安城还没有限购令,沈老太太投资了不少房产。上了年纪后,她便将“庆云堂”交给了姜尤姝管理,而沈晚意则负责收租,同时被老太太丢到了成人大学里头上学,不给他毕业,反复留级。待到合适年龄,又让他去上老年大学。

沈家过往说完,水开了,茶和咖啡也冲好了。

负责送茶水的女工,用餐盘端起茶壶、咖啡壶与两种茶具,出了门。柳眉跟在后头,发现花玉露在门外偷听,又啐了她几句。

女工见了,笑道:“这有啥,谁不爱听个八卦呢,就当饭后休息,休息好了,待会儿才好学习。”

说罢,女工往东厢房那边去。

突然,不知钱大宝从哪儿钻了出来,端走了盘子,火急火燎地往厢房走去,甩下一句:“正好闲得慌,我帮你送。”

东厢房的门正开着,不见人。这里面两派景象,堂屋中线成了楚河汉界。

左边为木板地,折叠木桌上摆了一台收音机,旁边放置了一张木摇椅。右边为白瓷砖地,摆了一张单人的皮质按摩沙发和一个沙漏形状的乳白色茶几,墙上悬挂一台液晶电视。

钱大宝敲了几下门框,待里头应了两声,他才进屋,并且关上了门。

他踩着中线,往前走了几步,左右各探一眼,先朝左边的卧房唤道:“沈先生,您的茶好了。”

又朝向右边的卧房,“姜女士,您的咖啡好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打开的房门。

姜尤姝一见沈晚意,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大爷的!天天抱着个牌位在房里擦来擦去,擦得比你屁股蛋儿还认真,恶心!”

正说着,她卧进了皮沙发中,不停地调大按摩力道。

“脏老娘们儿,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沈晚意像是抱婴儿那样,将牌位搂在怀中,坐到了摇椅上。牌位正面被衣袖遮住,只能瞧见首端的“先室”二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言语越发地不入耳了。

钱大宝像根木桩子一样立在两人中间,不知先把茶水递给谁,焦急道:“二位先别吵了,刚刚老太太把我的钥匙收走了。”

“什么?”两人齐刷刷地看向钱大宝。

“应该是被人发现,我晚上偷偷给两位开门,然后把这事儿告了过去。现在垂花门的钥匙给了柳眉,角门的钥匙也交了上去。以后二位要是想在宵禁时间出去,得另想法子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才认识柳眉,但看得出来,这人为人老实,不会收他们的钱,背着老太太干这些勾当。

半晌,他们也没有头绪。

“你有什么法子?”两人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