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经历什么。
他突然,很想要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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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玄昭觉着晌午已过,冬日里阳光实在欠奉,便将晒得半干不湿的无花果收到布囊中,预备回庖厨间封存。
忙碌间未发现来人,转身便撞入一散着淡淡皂香的怀抱,猛地避让一步。
郅毋疾下来前换了一件新置办的袍子,一身淡淡青绿,衬得他如珪似琮。
“家主,我竟不知您已归来,可···可还安好。”
“一切皆好,只是东边似要起战事,我便决意尽早返程。”
“我正要往庖厨去,新备的食材需得快些封存起来。”缪玄昭突然觉得有些慌不择路,只想尽早离开。
“不急于一时,方才见你已在此处收拾良久,不如坐下聊聊罢。”
缪玄昭只好躬身坐回嶙峋湖石上。
郅毋疾淡淡发问,“从未听你谈过家中,初见时听你说‘不知贻阿谁’,乱世当前,我便不敢再问。如今,我们多少也算熟络,我很想知道,既于亲缘淡薄,你现下在此地真的开心,且获得慰藉了吗?”
缪玄昭的心被忽然揪起,她已久未思虑过这些问题了。活着,不依傍任何人,她时常勉励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可是夜深忽梦少年事,她于梦里都会因为思念母亲而沾湿衾被,醒来才知一夜滂沱。
因着莫须有的连坐,她颠沛至此,究竟磋磨何为?她被郅毋疾点破,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庸碌之人,此生若没有眉目与名姓,注定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见她面色滞住,一时失语,郅毋疾悔恨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玄昭,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希望你是真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非麻木间蹉跎。”
“燕馆,永远会是你的家。在南境,郅某算是看得清局势之人。待在我身边,我定能护你周全。所以,请卸下那些紧绷的担子,真有一日你无法再做眼下这个玄昭,我也定不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
良久,他见身侧的女子失神间眉目矜秀,自有一番风情,便不由得发问,“你,去过彭城吗?听闻那里有很好的无花果籽,比南境的要甜上不少。”
缪玄昭未想便回声道,“彭城的无花果结籽时,总是母亲肺热发作,咳嗽不止的季节,我便常在树下打果子,一吃便能好上不少。”
郅毋疾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