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寺中。只见,入眼处,皆是年轻女子。
这里,原是座姻缘寺。
突然,寺中升起水雾,宛若置身仙境。就是雾大迷眼,李婉一时寻不到水色。
“水色!水色!”
仓促间,李婉伸手向身边探去,误打误撞间,被一大手握住。这是一双生了茧子的手,温暖且厚实。
她笑道:“水色,别看你人长得小巧,手却大得很呢!”
话音落了,身边却是一阵沉默。
李婉没有计较,反倒是自说自话起来。
“别人都说魏稹明风光霁月,我却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内里全是一肚子的谋算,绞得是吃人不吐骨头!”
“可是,他却不是个坏人。”
李婉声音有几分哽塞:“本以他的地位,以他的谋筹,原也不必劳辞辛苦。可是水色,若大周有一日陷入风雨飘渺之际,他绝不会潇洒而去。而是殚精竭虑,熬血亲躬。”
话音一落,身边响起玉石之音。
“不成想,在李小姐心中,我魏某居然是个......忠臣?能臣?”
只见大雾渐渐散了,身侧之人的容貌渐渐清晰。
今日的魏稹明穿着一身黑袍,用玉冠竖起青丝,眉眼冷冽,身姿卓然。
“原是魏公子。”
看清来人后,李婉的话音冷了下来。她抽开手掌,又是一副不相熟的样子。
倒是魏稹明,不同寻常地开起玩笑:“李姑娘这是......狡兔死,走狗烹?”
说罢,眼神玩味地看向李婉的小手。
“你这是不知羞耻!”
“李姑娘冤枉,本也是姑娘自己将小手递上,我这推拒不得,这才......握住。”
“你!”
李婉被魏稹明说得生起羞涩,半晌间,只憋出了一句。
“轻浮!”
说罢,抬腿跑开。
随着李婉远走,魏稹明的书童四喜扰着脑袋走来。半是糊涂道:“李小姐也是大意,这男子和女子的手,怎会一样?”
“她聪明着呢。”
魏稹明笑着摇头,他心里清楚,李婉这是顺水推舟,借此机会来向自己示好。只是她的那些话,不知有几分真意?
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真的抬举他魏稹明?
不过经此一事,想来李婉的心里,已然知晓其中真意。
“小姐,你究竟看到什么呢?怎么回府后,半句话都没?”水色递上一盏热茶,一脸忧色。
倒是李婉,寡木得很。
她看见那个人了!
前朝公主,魏蓁蓁!
仔细想来,她一手养大的赵秉元,确实与赵蓁蓁几分面似。想来大周的能臣武将,想破脑子,也猜不出当朝太子,是赵斌与前朝公主的儿子。
怪不得她一手养大的赵秉元,与她半分不得亲近。李婉又想起那个雪夜,当时的十岁的赵秉元偷懒耍滑,不愿去上课。
可身为天子,乃是天下学子和百官的表率,怎么如此?
于是她罚赵秉元雪地里扎马步。当时假借宫女身份的魏蓁蓁,一把搂住赵秉元,生生陪着他挨雪。事毕,赵秉元无事。魏蓁蓁却是高烧不退,一命呜呼。
而今日,她居然看见魏蓁蓁将赵秉元搂在怀里,一副舐犊情深。
而赵秉元,居然叫她:阿母?
想来这就是魏稹明的用意了。
太子年幼,母家舒氏非血亲,必然无以依靠。而他身为天子,却也明白自己时日无多。若他一朝猛然撒手而去,谁能护佑太子?
而太子生母的真实身份,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他得替年幼的太子,扫清一切障碍。而首当其冲的,必是,军权!
而她父亲号称“天下兵马大元帅”,赵斌身为天子,怎能不防?况且太子年幼,将李家除之而后快,岂不是一劳永逸?
不过,魏稹明知道魏蓁蓁是前朝公主吗?
一番思量,李婉总觉得还有些什么,自己尚不知道的。
倒是“魏”?二人同为一姓,他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牵扯?不等想明白,她倒是先于周公相会去了。
魏府,子时。
“魏哥哥,你今日是不是去过灵犀寺?”
在魏蓁蓁期待的目光下,魏稹明点了点头。不等她欣喜,魏稹明又冷冰冰道:“是去会一故人,不是去看你的。”
眼见魏蓁蓁的眼光冷了,魏稹明却似半分未曾查觉,并无哄慰。
这般姿态,与今日所见,真是大为不同呢!
魏蓁蓁一时眼里发恨,面上却带着笑意。随着一句“不打扰魏哥哥读书了”,便要乖巧地退去。可是未出房门,魏稹明便是几经嘱咐:“她,你动不得。”
此让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