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还能怎样?从前她从没争宠这份心,偏昨儿有了,便知奉茶监已经怀疑上了济阴王府。然更糟的是……周宜水也被盯上了。”
当初浮屠寺刺杀那批人,她特地留了后手,放其活限至此就是为了一举坐实羯族匿京的事实,却没想叛徒另有其人,她反被将了一军,现在是彻底不敢妄动了。
她很怅然,怅然以后如何是好,然拔剑四顾心茫然,恍若一根尖锐的芒刺刺入肺腑,痛凹进云翳中。
慢慢天气开始变冷,尤其是雪停的时候,干冷进每一块骨头里。孟献城拿钩子剥着炭盆,劫后余生,反倒比平时还要痛快。
“这么说……这周解颐倒是跟济阴王是一伙的?”
杜重诲道:“杨思权他调查过,周宜水的内子跟济阴王妃是表姊妹,怎么地济阴王跟姓周的都是连桥,亲亲相互,都是这个理。若真是他得济阴王授意才对咱们出手如此凶狠,只怕济阴王和他都不能留了。”
孟献城轻轻啜着碧清的茶水,慢条斯理,“何止是周宜水,方奇龄、徐敬惠这些人都是跟刘温钰交情不错,还有呼延晏和朱嵇这些老臣。”
他宛然一叹,“可惜浮屠寺刺杀之后,济阴王府的戒备森严无比,想再一刀戳中要害已经不能够,只能慢刀子滚肉一点一点来。若是拥护他的人都死了,凭他什么王都是虚的。”
杜重诲揣起袖子,“自虎豹骑落入济阴王之手,陛下就已经起疑了,想来有杨思权在陛下左右侍奉,呼延晏离出京就不远了。”
孟献城摸着下巴,“权为兵上,如此甚好。”
“好是好,只是不够最好,还有一个法子比砍掉他左右手还灵呢。”
他斜乜看他,见他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下三个字,“石王妃。这重情必为情所伤,石氏就是他的软肋,若是石氏死了,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