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懋到底不敢把话挑得太突兀,只能循循善诱,“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心存侥幸,想着尽力一试,不想那位潘掌事健谈得很,三言两语后,便答应了咱们的请求,只是他也有个条件——”顿一顿,“他想与您面谈。”
郑懋腆脸一笑,“他还让我给您捎句吉祥话,说祝您好事成真。”
方才的话徐徐过耳,直到这句才让温钰眼中微微一亮。
事真,媞祯。
原来这个狡猾的姑娘一开始就做了两手打算,让他怎么选择都没法避开她的余地。
郑懋往前躬了躬腰,“您瞧……”
温钰捧起热盏呷一口茶,“那便见见吧。”
郑懋眼里瞬时笑意蓬勃,目的达到了,又闲聊了几句家常里短,最后说起近日兴起倒春寒,嘱咐温钰安养便告辞了。
管彤掀开帘子送郑懋出去,沿廊下步行数米,目极远处的一条垂柳小道,他刚站定,郑懋就转过头。
他捋了捋胡须道:“近来公子神情总是蔫蔫的,可是旧疾犯了?”
管彤说不是,“不过是近来有些惊悸憔悴而已,自懿林仙馆那场刺杀后,公子一直睡不安稳。”不觉揣手轻叹,“先前蒙统领救驾来迟,公子还担心出了玉门关会受围剿,没想到短短一天就出了凉州城,可到底还是在陇西出了差子。”
郑懋似疑似惑的哦了一声,“这会子也动不了身,明儿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开些安神药。”
管彤忙摆手,“这倒不打紧,公子那儿也有安息香,现下这个时候还是少惊动外人为好。”
郑懋对插的袖子,“公子的事才是大事,有什么需求尽管指使我便是。”
“这儿哪能呢。真要论起来您还是我家主子的岳丈呢,奴才哪里敢指使您。”管彤笑眯着眼,问:“郑姑娘现在还挺好吧?”
郑懋露出一副老父亲的喜悦,“娞儿跟她母亲尚在中度,等潘鸿章这事谈妥,咱们就立刻启程。”言罢负手背立,“其实若非当年事出有因,公子与小女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时势弄人……”
管彤接过他的目光勉强微笑,不过多时,便深礼道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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