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进壶耳了!”
周围人嘘声一片,贺余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而在他看到贺余生第三支箭矢“阴差阳错”地落入了壶耳里时,脸色更差了,几乎黑如锅炭。
“贯耳!”
“天呐,进壶耳了!”
“如果不是那阵风,他顶多投进壶身!”
“要我说,连壶身都投不到!”
“他运气真好!”
而主位上的常经却是猛地撑起上半身,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像是运气好。
贺余晖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人,狂饮两杯酒后,猛地转身抽出一只箭矢,力道之大把箭筒都带倒了。
他身边的小厮去扶,却被他踹了一脚:“你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在干嘛去了。”
小厮讷讷求饶,贺余晖这才放过了他。
但他再投壶时,却不再盯着壶耳了,而是投自己熟悉的壶身。
果然中了。
而贺余生这次却连壶身也没投进,箭矢落在了壶身前两寸的地方。
果然只是运气好,现在他也该没力气了。
贺余晖暗自窃喜,不打算给贺余生喘息的机会,又投一箭,又中壶身。
而连喝了三杯酒的贺余生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他的箭再一次歪歪扭扭、软绵无力地落在了壶身前方。
“噫!我看他贯了耳,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原来就这样,五箭只中了两箭,这也太弱了!”
“就是啊,好好一个男儿郎,连几只箭矢都拿不起,啧啧啧——”
“真是比女娇娥还柔弱些!”
“就是就是,浪费我时间!”
“我看啊,连个小娘子投得都比他好!”
一片嘲笑唏嘘声中,贺余晖更是膨胀,对着大汗淋漓的贺余生就是一番耀武扬威、落井下石:“怎么样,二弟,你还敢不敢继续跟我比?”
“你要是怕了,求求你大哥我,放过你是不可能的,规则就是规则,但手下留情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哈哈哈哈——”周围人哄笑,“世子大度!”
“是啊贺二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赶紧求饶吧。”
“我看可以,也别怕丢脸了,你现在的脸可不就是丢尽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倏忽传来一阵破空声——
一根筷子直直地擦过说话那人的胯间,狠狠地插进了泥土里。
七寸六分的筷子转眼间就只有三寸半截子露在外面。
那人只觉□□一凉,回过神来已是一身冷汗,面上惊骇万分:“——谁扔的?!”
“我。”不大的声音落在此时落针可闻的场景里却是十分突出。
明明嗓音非常柔和悦耳,但字正腔圆的一个“我”字却又被她念得气势十足。
常笥跟着惊呆了的众人闻声望去。
一截素手掀开纱幔,露出俏丽的脸。
其貌也,岳渎之秀,冰雪之姿,果唇贝齿,莲目月面。
不是闻清韶,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