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尸水啊,洗澡是去不掉的,用这个,这个灵的。”
“谢谢。”春晓抓起篮子里的一大束花,有些犹豫,在老人的视线中将其轻轻搁置一旁座位上。她一手拿起喷雾瓶。晃了晃——是血红至发黑的浓稠液体。她估摸这不是李明汉的血液,就是她某位前任的血液。
“这是什么做的,我怎么用,直接喷,还是倒?” 她看上去有些犯难,问道。
“这是我奶奶调的药水,加的是些中草药,当然也有特殊配料。”女人眨眨眼,避重就轻地说。
春晓不是这么让人逃过的性子,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转而盯着老人。
“草药和阿金的血呀,没的怪东西的。”老人反应有些迟钝,春晓盯了她良久,她才慢半拍地冲春晓摆手,颤巍地说:“直接喷哦。喷上去样子不大好看,但会好的,囡囡喷的时候把眼睛闭上,闭上,这样就不怕了。”
“……行。”
虽说目前她们也没什么立场害自己,但春晓还是先滴了一小滴在手背上做试验——液体一落上皮肤,表层滋滋冒泡的声音几乎是直接弹射入她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她眼见那一小块皮肤被啃噬般褶皱内陷,又慢慢一层层隆起复原。
。
大受震撼。
她木着脸,内心却扭成一团。
她清楚昄衣一般情况下无法死亡的现实,也遇到过其他昄衣受伤后伤口自动恢复的情景,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一切令人格外感到……科幻?以及,她感受不到疼痛了。这倒不至于令她惊慌,如果她想,她依旧可以模拟出□□上各种等级的痛感,只是,她似乎缺失了大脑皮层自然而然发出的痛感警报。一个她不再是人类的印记,她有些沮丧地想。
女人对此有些讶异,春晓抬眼看她的档口,她正拨弄着自己纤长而颤抖着的手指,将短发挽到耳后。老人家就比较淡然,她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并鼓励春晓继续喷,把尸水去掉。
绕自己喷了一大圈,春晓拿毛巾蹭去自己身上凶杀现场般肆意喷溅的血痕,借穿衣服的动作观察这一老一少:她发现女人悄悄侧身,一副竭力避免老人碰到药水的样子。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不做个自我介绍?”
“当然。我叫王朔琳,是这里的村长。我奶奶叫王震祥,正在开车的是我小叔,王建国。”王朔琳的手如同指挥家般挥舞,她先是指向自己,然后是王震祥,最后,敲了敲车厢与车前座隔着的铁皮。
“果然,我看你一直领着他们,就猜你是这里的村长。这里是第几环?这里的植被长势很好,应该不是六环以外吧。”
“是的,这里是三环。‘植被长势’,你说话文邹邹的,果然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嗯。”三环,那这里就是自治区。亚热带气候,看来不用担心台风、地震与沙尘暴了,天,这里简直是安逸情绪滋生的最佳温床。她进一步的试探:“那这里属于哪一国?”
“哪都不属于,这里没有政府。我们有和耶鲁斯兰(Yeruslan)、辛耀(Xinyao)接触过,可惜所信宗教不同,他们也不愿意为了我们这个小地方颁布衍生政令。”
耶鲁斯兰(Yeruslan)和辛耀(Xinyao)都有属于自己的昄衣,它们的教义相仿,庆典与纪念节日的设置相似,一道边界线相隔,两国共同拥有伯尔来肯山,与一般国家以山顶分界不同,耶鲁斯兰(Yeruslan)与辛耀(Xinyao)政府共同享有伯尔来肯山的地权。这一地域也允许两国人民自由往来。在春晓还活着的时候,世界上所有人都称呼它们为姐妹国。
这是两个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地名,提起它们,她仿佛能闻到金桂的花香,遗失的回忆弥散在空气里,不过她没有沉溺其中。
“阿金是谁,婆婆的朋友吗?”
“啊。”肯定着,老人干涩的手握住她的手,浑浊的瞳孔蒙了一层薄雾,“可惜去世得早,囡囡见不到啦。”细细摩挲春晓的手背,她发现了什么,点了点春晓右手虎口的一颗小痣,惊呼道:“阿金也有这颗痣,囡囡可真像她!”
“也可能只是巧合。”王朔琳神色有些勉强,她摩挲着右手虎口,寻思着转移话题。
“这里的基础建设还没完成,可能还需要大致一年半才能完工,没有电话,没有手机,在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与世隔绝,不用担心,刚进这里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过段时间就好了。如果你能看到李明汉的记忆,那你应该知道这里只有八百十左右的人口。这里的人以农耕为生,每个月月初,我们会召集工人从普林泽(Prism)把农作物卖出去,再把需要的货运进来。除了前些年谈下的司机和少数商人,这里基本上没有外人。”假睫毛尾端内翘,她突然俏皮地递给春晓一个眼神:“不过今天我们邀请了一个,他会负责对你的情况进行初步评估。”
“昄衣还要进行评估?”
“一般是不用的,但这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