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及时解救,后果将难以估量!刘管家,你还不快去?”
刘管家对林家忠心耿耿,自然也是救主心切。
可交出所有家财,如此大事,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敢擅自做主的?
他左右看了看,见小厮们也和自己一样拿不定主意,于是只能试探着颤声问道:“不是我不想救主子,只是家财一事事关重大,刘某实在不敢擅自做主。不知小哥此番前来,可否带有公子的书信,或者其他信物?”
“刘管家,你是老眼昏花,识不得我是谁了吗!”
林阿贵右手握住了挂于腰间的长刀刀柄,沉声怒道:“我乃少主人的贴身护卫,此行便是奉主人在狱中的命令而来。县令老爷说了,要想少主人活命,明日天亮之前就得把钱送到苏州朱大人府上。
我们快马加鞭尚且不一定能赶上,刘管家,你要是在犹豫,就等着明日亲自给公子收尸吧!”
刘管家被他的气势唬住,石头似的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周围几个小厮一边搀扶着刘管家,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始劝他,“管家,这几个护卫确实都是公子身边的人......”
“管家,这人我认识,是从小就跟在少主人身边的。”
“是啊,我看他们不像说谎。少主人被抓事发突然,要是为了骗财,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还采取行动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林阿贵方才的恐吓,很快便让刘管家妥协。
他强打起精神走进了库房,不一会儿,就捧着几个木盒子返回,面无血色地将东西交到林阿贵手上,“所有的银票,还有房契地契都在这里了。除此之外,还有各个库房里存放的一些首饰器皿......”
话还没说完,林阿贵已经大手一挥对身后的众护卫下令,让他们自行分组去各个库房搬东西。
护卫们泉水一样涌进了府中,挨个院子搬起了东西。
女眷们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纷纷吓得躲了起来。
刘管家带着众奴仆站在前院,看着一箱箱财物被搬出府去,心里莫名地慌乱不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一来,他识得林阿贵是经常在公子身边贴身保护的护卫,二来他也无力阻拦这些武功高强的护卫们,挣扎过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像强盗一样“洗劫”林府。
不出半个时辰,家底丰厚的林府已经几近被搬空。
林阿贵他们带来的几辆马车都被装满了,又将林府的马车全部征用,才勉强能够放下所有财物。
一行人清点过搬出来的财物,连声招呼都没和刘管家打,就气定神闲地晃晃悠悠出了府。
*
初秋的早晨吹着微凉的风,裹挟着丝丝缕缕栀子花的清香,格外令人神清气爽。
方金芝安稳舒服地睡了一觉,刚穿戴整齐后推开房门,就远远看见林阿贵站在院门外,正仰头盯着身旁一棵榆树枝头上的鸟儿。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阿贵扭过头来,微微朝方金芝一颔首。
方金芝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迈着愉悦的步子朝他走来,“事情可办好了?”
林阿贵点点头,“嗯。”
“东西让哥哥帮忙藏进地窖里了吗?”
“嗯。”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方金芝咧嘴一笑,“那么多东西,一晚上就搬完了,也就只有你能办到了。”
林阿贵垂眸看了一眼方金芝,突然想起那时自己代替主人来和她谈条件,她嫌弃三分之一的家产少,却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答应下来的模样。
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姑娘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只取林家三分之一的家产吧?”
方金芝似乎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坦然地眨了眨眼睛,“这些钱要是继续握在林庸手里,迟早会全部落入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我取了过来,既能接济穷苦百姓,又能伸张正义,难道不好吗?”
林阿贵无声苦笑,“那日阿贵辞别姑娘,回到主人身边后,曾对主人提起过姑娘对我的恩情。主人毫不买账,还告诫我不要被你蒙骗了,他说姑娘小小年纪却心机颇深,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主人说林家遭遇的一切都是姑娘与朱二的阴谋,你二人合谋先行毒害老员外,然后陷害他入狱,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林家的家产。现在看来,主人似乎也没有完全说错。”
方金芝稍稍愣了一瞬,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林阿贵前一刻还在对方家千恩万谢,后一刻却迅速与自己反目成仇。
原来林庸是用这样的话术说服他的。
她仔细想了想,发觉这也不能全怪林阿贵耳根子软。
毕竟他在方家养病的那段时间,自己与朱二的确来往频繁,朱二还给方家送来过几次厚礼,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