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惊呼:“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如被抽干了气血,呆呆地看着她,不再挣扎,盛气凌人的模样荡然无存。
“没人告诉你,我和那些神仙不一样嘛?”毓和冷笑,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不过,这样子也好,我刚刚还没想着对你用重刑,天庭有规矩,不让神仙动私刑,我又司幽都,自是比谁都遵循规矩,可你偏偏不给我机会遵守。”
魔人“你”个半天也没“你”出头绪,见着毓和再度捏起法咒,他慌忙叫住,“你都没问我,你要我说……”
毓和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如同稚子,她打断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魔人不都铮铮铁骨嘛?不然上一个怎么会被我活活抽死。”
她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认真的神态,叫人信服。
魔人乱了阵脚,他是听过这位毓和至尊有多铁石心肠、残忍嗜血,一咬牙:“我说,我什么都说,你要什么我都说。”
“你能说什么?”毓和偏不说自己要问什么,这又不是谈判,凭什么要求她把想要的东西摆出来,她占上风,难道不该先看对方能给什么嘛?
魔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吐出两个字:“谍网。”他压低声音,“魔界在龙宫的谍网,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只要别杀我,我一五一十地同你说。”
“这个啊,这是龙宫的事情,与我一个幽都的……”毓和玩着自己肩前的辫子,神色犹豫不决。
“还有……小人还有别的,毓和至尊,幽都亦有谍网,元……”魔人顿了顿,“元皇真妃元君,小人曾听闻她与魔界有往来。”
怎么说来说去就这点东西?毓和腹诽。
她叹了口气,算了,玩到这也够了。
“听闻,这二字有待考量,但也足够买你这条贱命。”
毓和一招手,乱琼碎玉飞回,缠绕在腰上。
魔人从石块上掉下,单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撑住身子,哗地吐出嘴里的碎牙与鲜血。
毓和掏出一卷白布丢到他面前:“写吧。”
没有墨,魔人只能颤颤巍巍地沾自己呕出的血一笔一画写着,还时不时抬眸看一眼毓和。
毓和也不怕他偷袭自己,低头玩着自己的发辫,心思沉寂下来。
这个魔人不能白白放了。她至今还未去过魔界,何不借此为借口……
正想着,魔人已经把名单写好,他试探着问道:“你……至尊当真要放了我?”
“当然。”毓和抽过卷子塞入袖子,轻笑出声,“不了。”说时迟那时快,法咒便向魔人打去。
魔人心中暗呼糟糕,却已经躲闪不急,他紧闭起眼睛,正准备等死,没想到却是一股温和的灵力包裹住他,身上的伤口在灵力的滋养下,快速愈合。
这毓和至尊也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无情。
“谢过至尊。”魔人感恩戴德,噗通一跪。
“这是子母蛊,若是我查明这些人中有假,只要你还在三界之中,无论千里万里,我都可以杀了你。”毓和冷笑,长袖一甩,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她回到屋子里,黄旭一已经把人带来一阵子了,把事情说得透彻。人爱惜命,海族也不例外,都规规矩矩待在这。
毓和挺直了身子,难得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咬文嚼字编织话语,道:“吾乃幽都之主毓和,龙王宅心敦厚,爱护子民,请吾救助诸君。”
她轻轻撞了撞旭一,他才堪堪张嘴:“有劳至尊了。”
底下人也会自己嘀咕:龙宫和幽都关系倒还行,只是龙族与幽都关系有些仇怨。龙王放下面子,请来幽都之主帮忙,该是付出了多少心血。
毓和一抹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指出几个人,“我等下把治病救人的方子给你,这个,你拿着。”她随手把卷子塞到他怀里。
“这是什么?”黄旭一展开卷子,歪歪斜斜的字与浓郁的血腥味叫他皱起眉头,瞧了一会看明白了,张着嘴看向毓和。
毓和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这是你们龙宫自己的事。”
黄旭一压低声音追问:“魔人呢?你杀了?”
毓和正专心地写着方子,狼毫笔沾了沾墨水,悬在纸上。她突然被叫住,抬头回应,一滴墨珠不慎滴落,洇透了白纸。
“我没杀。”
半响,黄旭一才嗫嚅着反问:“为什么?”眼眶红了一圈。
毓和心想:“这还那么多人呢,你千万别哭,叫人看了笑话。”面上轻笑着回复,眼里透着寒意,“这是幽都的事情。”
“可你当时把那个……”黄旭一欲言又止,还是把话吞回去了。
毓和不理会,沉默着把方子写完。
“若是天魔大战,你该如何?”黄旭一又问,他死死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神色一丝变化。
“你这是在逼我站队?”毓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