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接一句,喊完了,整个人都虚脱了,可他不愿示弱。
然而,这里已经没有了他想要抱怨的对象,公孙晔不甘,还有委屈。
“你凭什么……凭什么!”
到了最后,他说:“你明知道,我从来都是输的那一个。”
所以他是太子的时候有多高兴,这证明他赢了一次,可是,那是惊弦不要的。
那是惊弦不要的!
公孙晔怎么甘心,他用力证明他是一个好太子,他会是更好的那一个。
这一次,他能赢的。
可是,他还是输了。
这一次,她把太子之位拿走了。
他已经没有能够握住的东西了。
*
惊弦不喜欢听失败者有多失败的怨言,被拿走了就抢回来,实力不济就不要抱怨,不然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
最后的体面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赢家的施舍。
苏沁听说她去看了公孙晔,连忙问:“他……怎么样了?”
惊弦:“像个怨妇。”
苏沁呆住:“怨、怨妇?”这两个字她认识,怎么用上去那么不对呢?
至少这一刻,惊弦怀疑起了女主的眼光,怎么会看上公孙晔那样的。
一个输不起的懦夫。
苏沁被看得莫名心虚:“怎么突然间……这样看我?”
惊弦停顿一瞬:“下次选人眼光好点。”
就算是np,也不能什么人都要。
苏沁感觉自己被嫌弃了,辩解了两句:“他们其实……没那么差吧。”
就是这辩解吧,不是太理直气壮。
毕竟对比也是要看对象的,他们跟惊弦比起来,就就……确实差了点。
这些天她已经充分见证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是什么样的,她那几个男人是不太行。
惊弦匆匆回到宫殿,开始批阅奏折,看个失败的懦夫实在浪费时间。
苏沁还莫名着,直到她去了牢房,看到了声嘶力竭的公孙晔,诡异地赞同起了惊弦的想法,不不不,她怎么能觉得公孙晔像怨妇呢,这是不对的。
可是……他真的蛮像的。
糟糕,她的眼光被同化了,看公孙晔这样最初惊艳依赖的人,都觉得有毛病了。
苏沁决定先去醒醒脑,不然就无法直视公孙晔了。
她毕竟对他是有几分喜欢的。
*
惠帝已经把政务移交给惊弦处理,惊弦每次都能完美完成,他越来越满意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把储君的位置给惊弦,何至于废这个功夫。
朝臣们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惊弦做的都有目共睹,公孙国的实力明显发展上去了一点,光是这一点,都让他们恨不得立马让还是太女的惊弦登基了。
以至于,他们开始打探陛下何时愿意传位于太女了。
大臣嘛,现实点很正常。
只有惠帝:啧,看看你们的嘴脸,之前反对最激烈那个现在是恨不得惊弦登基那个!
该大臣:咳……为了王朝,这些许小事,陛下不必在意了。
太女早日登基对谁都好嘛。
惠帝:呵。
他就知道,这些大臣在想什么,之前激烈反抗现在还不是服服帖帖了,何必呢。
其实,大臣们也这么想来着,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反抗得那么激烈,搞得现在都有点尴尬。
惊弦与惠帝小坐时,惠帝道,“我决定禅位。”
惊弦:“父皇日子都定了?”
禅位不可能是突然起意,只会是做好了准备,最后通知她。
惠帝叹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既是高兴,还有担忧,这样洞察入微,是好还是不好。
惊弦看出了这种情绪:“有何惧?”
惠帝竟有几分恍惚,他从这番从容里,看到了一个和他不一样的帝王。
公孙国交到她手里,也许才是最好的。
慢慢的,他笑了:“也对,你向来是这样的,跟父皇不一样。”
惠帝宣旨禅位的那一天,朝中上下喜气洋洋的,跟过年一样,他们迫不及待迎接新皇了,看得惠帝都摇头,瞧瞧这些大臣都变成什么样了,做臣哪能这样作恶的?
大臣们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参拜女帝了,才不跟先帝一般见识。
登基大典那一天,大赦天下,群臣跪拜:
“臣等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恭敬,有力。
这一次跪拜,是心悦臣服。
惠帝荣升先惠帝一位,可喜可贺,他看着惊弦坐在那个位置上,无比欣慰。
这一回惠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