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太监发现,最近陛下的胃口没有从前好了,从前明珠公主在的时候陛下吃什么都很高兴。
某日传膳,惠帝夹起一块醋溜藕片,十分感慨:“孤记得这是明珠喜欢的菜色罢,好像没有从前的味道了。”
贴身太监李槐躬身道:“奴才去训斥他们一番,这才多久厨艺都退步了。”
惠帝皱眉:“训斥他们干什么,下次继续上这道菜。”
“是。”李槐已经明白陛下这是想明珠公主了。
深夜,惠帝批完奏折,抬起头,殿内灯火通明,一旁烛影摇曳,他步至门前,望着空中明月,久久。
“孤记得明珠的信该到了吧,往常都是这几日到的,让他们呈上来的时候别耽搁了。”
跟在他身后的李槐道:“是。”
最近公主的信件没有按时到,陛下心中很是担忧,自明珠公主离去,宫中又添了几位公主,陛下也去看了,可惜她们都不肖似明珠公主,陛下只是匆匆一眼,兴致消了大半,越加想念公主。
宫中的妃嫔以为陛下喜爱公主,都想生下公主,在这宫里生男儿自然是好的,生女儿也不坏。
她们渴望着女儿能够得到陛下的喜爱,以为相貌相似就足够,却无人明白,陛下喜爱的是明珠公主性子、才情,她的无拘无束、潇洒恣意。
她的鲜活,宫里无一人像她。
所以,无一人能替代她。
明珠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惊弦在外着男子常服,乍一看就是一位清冷的公子,城门下过路人见了总会多看几眼,连同路过的小姐也要多瞧几眼。
真俊那。
惊弦随意一瞥,她们纷纷以手帕掩面,面容微红,眼波流转,欲语还休,煞是动人。
“噗!好友风姿翩翩,气度卓然,不减当年哪,当年在青城之时,无数人闻风而动,梦想结交,还有那倾心于你的千金闺秀,着实一桩美谈,可惜后来好友避世让得不少公子千金伤心不已,”严子霜大笑着,缓缓上前,“好友可算来了这都城了,我带你去玩玩,当初说好了你来了就带你看看的。”
严子霜相貌如无瑕美玉,风姿奇秀,雍容华贵,在都城骁城有着高贵清雅佳公子的美称,为人平易近人,广交好友,能令他真心相待的不多,惊弦是一个。
惊弦腰间别着一支玉箫,平时在外就是一件武器,偶尔她也会吹吹箫消遣一下,这几年里,在外面玩了三年,隐居两年,她刚隐居出来,结交了严子霜。
差不多也算归期了。
这次玩完,该回去了。
之前每年按时寄信,两年前说在隐居不寄了。
“好。”
严子霜心情很好,领着好友一同走着,“我可盼你好久了,这次来了,我可要请你好好玩玩。”
说起他和好友初见也很有缘。
他看了书上说的仙人隐世就想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结果在山里迷路了,身边又无吃的,他差点昏迷。
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了一片衣袂落下,缓缓的走向他,长发垂下,那人容颜模糊不清,只觉看到一片雪色,那是天地间唯一的纯白。
仿佛是落入凡尘的仙人,缥缈,遗世独立。
那个时候,他想如果有仙人,大抵就是这样了吧,以至于后来在街头见到惊弦他才毫不犹豫的表露出想要结交的意思,后来发现好友很合他的性子,就变成了至交。
美酒佳肴摆上桌,严子霜侃侃而谈,大有不到深夜不罢休的趋势,甚至发展到了恨不得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就不必了。
她暂时不想和谁一起睡。
严子霜看出来了:“好友你是在嫌弃吗?”
惊弦看他一眼,也不是想听真话的。
严子霜心梗,转而说:“好友避世而居,大约不知道,近两年事情可不少。”
惊弦没有刻意打听。
严子霜只是捡了趣事说,“这两年明珠公主风头很盛。”
惊弦:“明珠公主?”
严子霜讲着:“从前的明珠听闻姿仪不凡,文武兼备,但为人并不高调,近两年很特别。”
有多特别呢,让几国太子倾心,搅动了当前局势,流下了许多诗篇文章,出尽了风头。
“诗是好诗,只是风格太多变,和她本人很矛盾,”严子霜的才华造诣同样不低,自然品鉴能力也不低,什么好什么坏不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很奇怪。
然而那明珠公主的文章诗篇一出来,惊弦就断定了,是盗用另一个时空的诗人篇章。
诗仙诗圣的诗,怎么可能不好?
只是,她本人不在皇宫里,谁冒用了她的身份在这两年搞事?
行事风格很不像她,做出的事也不像。
这种倒挺像早年间流行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