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地,今夜,阴,薄雾隐隐,只有几点星光凌于天际,漆黑夜色中郊外竹林下,一个姑娘气鼓鼓的背着包袱疾步而行。
凌曦越走越气。最后扭头一看自己已经离开邺城百里,她才停下歇口气。
她坐在竹林边上,靠在粗壮的青竹边,她念叨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寂静无人的竹林,突然传来一句男人的声音。
凌曦双眸紧蹙,小心翼翼的握紧了身上的包袱。她出门时,包袱中还带着些防身的辣椒粉,若是遇到危险这东西可暂时替她拖延那些坏人。还有。。。。。
见她不回话。那人继续道。
“深更半夜,荒郊野林,一个独身姑娘可是危险的很呢?”
凌曦不语。
那人又是着急问了一句:“不说话,难道你是个哑巴?”
凌曦隐忍半天,冲着身后回道:“你才是哑巴。”
只听倏地一声,凌曦甩下包袱,一根细竹从凌曦的袖中冲出,尖细的带着尖儿的短竹,直接奔着后方老树上的那个男人而去。竹枝速度极快,若是平常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可是偏偏遇到的是他。
男人背靠在树干上,神色居高临下,看着那姑娘下死手送来的利器,他浓眉一挑,来了兴趣。
就在那尖细的短竹离他不过半米时,他一甩袖子露出极其潇洒的模样,凌曦以为他那样子是可以躲开,可是谁知,他袖子甩完,一转身,直接从树上甩了下来。
只听扑通,又听哎哟。
扑通是那人摔到地上的声音,哎呦声则是从他咬紧牙缝的口中发出的。
男人回头看着那直愣愣插在树干上的尖竹,他能想到若是那东西刺在自己身上,插进血肉里,自己身上至少会出现一个血窟窿,想想都发毛。
“你这小娘子,我不就是与你闲聊几句,你怎么这般狠毒?”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昏暗之中,男人见到凌曦垂着眼帘,鸦羽睫毛在她如玉的脸庞上投落一丝暗影。面对男人,她瞧都懒得瞧。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一出,男人眼中带着明显的诧异,他嗤笑一声,吊儿郎当的瞧着对面的宁曦。
“看来是一个被男人伤害的小女娘。”
“既如此,你我有缘相见,我生性又善良,女娘若是难过,大不了我将胸口借你,许你靠着我抒发你悲伤的情绪。”
“若是难过还是哭起来好。”
深邃的瞳孔幽幽泛光,凌曦嫌弃的面庞毫不掩饰的展露在男人面前。
“登徒子。”
凌曦从地上捡起包袱,临走时故意从男人面前路过。
她冷道一声:“滚开!”
“你你你。”
男人伸出的手指在半空打颤。
凌曦拎着包袱直接离开,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姑娘纤细秀气的背影摇头道:“这小女娘,牙尖嘴利,能争一分不让一分,凶得很,冷得很,不过有趣。”
男人眼角眉梢升起一丝笑意,他拍拍衣服刚刚沾上的泥泞,冲着宁曦离开的相反的地方离去。
“小娘子,有缘再见喽。”
天明之时,东方泛白,一轮红日缓缓升至天际。
凌曦已经走了一夜,这一夜滴水未进,看着万物在阳光之下好像都有了生机。青草之上晨曦之露晶莹剔透,连带着那青草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凌曦抬眼一看,自己这一夜已经到了新的地方,城墙大门上雕刻着两个大字---屿市。印象中,凌曦只知道什么城,什么村子,可是这用市命名的地方太少,初次看到竟觉得有些新奇。
站在城门口,凌曦听见了里面热闹的叫喊声音,再一听好像还有什么声音突然传来,她竖起耳朵听着才发现是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着,她捂着肚子觉得自己是应该去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了。
凌曦本是孤女,从小被师父收养,后来又遇见夜聖,三人相偎相依,后来师父驾鹤仙去,她也就只剩夜聖一个亲人。她很爱夜聖,她也以为自己会和夜聖如曾经那般相偎相依,互相依靠一辈子,可是夜聖竟在师父离去后违背承诺,伤害了凌曦。
凌曦气着想要报复他,在凌府故意毫不收敛,娇惯任性,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做,他还是不愿放凌曦离开。事到如今,凌曦已经懒得再作,她想着与其在那凌府一日接一日受着闷气,还不如潇洒一些,既然他不愿意放自己离开,那便偷偷离去。
她在外无亲人,没有什么投靠之人,离家出走也是漫无目的的,还不如一般走,一般看,喜欢那个地方就留在哪个地方,这般还算有趣。
凌曦捏紧了身上包袱的袋子,大步踏进那特别的地方---屿市。
山与之地坐在高处,从外看平平无奇,可是一踏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