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曹卓交锋过后,齐北川感觉自己和南栀之间的氛围又有了些新变化。
她不再在除了必要出现的时候躲着自己,两人之间没有最开始那般冰封。
他感觉得到南栀在挣扎。
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再前进一步。
南栀也在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南栀那天被齐家司机送回家后,一头闷进被子里,只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齐北川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每一句话在她听来都是那样沉重,堵的心头酸酸的。
猫主子南不弃见等了一天的主人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卧室不出来,忍不住上前用小爪子在门上挠。
南不弃:喵?
但只挠了两下就突然停下来。
它突然想起来,主人当初决定带它回家提出的条件是不许挠她,不许咬她,要不然就不要它了。
这里是主人的家,她会不会生气呀!
南不弃垂着头,踩着猫步轻声离开。
自幼被抛弃,被欺凌的经历太过惨痛,即使它已经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它依然会没有安全感。
南不弃和南栀都是被抛弃的,被欺凌,被辱骂……
两个受伤的灵魂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心里的伤却难以治愈,只靠自己好像真的很难真正摆脱那些惨痛的过往。
南栀听到了门口的挠门声,把自己从床上挖起来,一脸木然的走出来,给南不弃的小碗里添好猫粮,换上干净的水,又给小猫开了个罐头。
最后抱起南不弃亲了一口。
一整套动作下来干净利索。
然后又把自己关回卧室。
她有在好好爱南不弃,她这样想着,起码要让它在有爱的环境里长大。
只留南不弃一猫在空荡的客厅里疑惑:喵???
它觉得自己的主人现在和平常很不一样,需要别人来陪陪她。
主人的好朋友没有来,照顾过它的大哥哥也没有来 ,还有谁能帮帮主人啊?
愁死猫了。
齐北川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的转着笔,旁边摊着的试卷干干净净,只写了齐北川三个字。
一旁的手机放在支架上和蒋思勉打视频。
只是他的眼神并未停留在手机界面上,桌子上摆着那枚小千纸鹤,齐北川已经盯着它出神很久了。
他想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把它捡回家。
也许是那个穿着漂亮的天蓝色小裙子,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吸引了他,也许是她甜甜的笑着,也许是……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天过后,那个小女孩儿就再也没出现过,只留下了这个躺在角落刻着她名字的小千纸鹤。
后来他长大了,可以查一些事。
他只查到了南栀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院,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查不到,有人刻意封锁了这里的消息。
蒋思勉也没闲着,人在屋里来来回回走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兄弟!跟你说个事儿!我要回国了!”
齐北川没什么反应。
蒋思勉接着开口。
拿着手机走到里面的衣帽间,一个顺手就把手机夹在了耳朵和肩膀之间。
“美国德克萨斯州前段时间发生校园枪击案你应该听说了吧”,蒋思勉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费劲的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最端庄严肃的衣服,抖了抖,还好没什么怪味,一会儿熨熨就能穿。
他和朋友们准备一起去参加为那些在校园枪击案中不幸丧生的小朋友们举办的一场追悼会。
齐北川一手转着笔,看着是在听电话,心思却不知道早跑哪儿去了。
在听到枪击案的时候猛然回神。
是的,这几天国内各大网站也都争先报道了这场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案,据说是有人因为工作失意,报复社会,那些还没来得及绽放自己异彩的小朋友为此买了单,承受了他们这个年纪最不该承受的痛苦。
蒋思勉的父亲当时刚从美国谈完一场生意,看完儿子刚上飞机就出了这样的惨案。
飞机在C市落地后,秘书给他看了美国的新闻,连机场都没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给儿子买回国的机票。
蒋思勉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他打电话回去:“爸,也不用这么急吧,我这边什么都没弄,就这么让我回去啊?”
蒋父严肃道:“其他手续我会派人过去处理,你给我利利索索的回来就成!你要出点儿什么事,你妈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蒋思勉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事啊!
老爹虽然冲动,但终归是为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