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母凭子贵,册封了德妃,如今自己却成了拖累。
出了宫门已经是天色半晚了,李佑兴致不算太高,他很羡慕其他的兄弟能在宫内居住,倒不是宫内待遇多好,而是父母都能在旁边,总是能感受些亲情。可是太宗没能留下他,按照礼制将其安顿在崇仁坊。这个地方是成年皇子居住的地方,虽然李佑没有成年,但他已经是就藩的皇子了,所以也不能居住在宫内,当然,也是皇帝的宠爱关系,要居住宫内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也没成年,这就是个模棱两可的选择。
“王爷。”张老虎迎了上来,一开始在宫外等待的人都已经散去了,只有张老虎和纪军莫在等待。李佑看着张老虎的模样,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吧。”
看着王爷失魂落魄的模样,张老虎有些恍然,他从来没见过王爷如此失落的模样,从来都是马背上那个喊打喊杀的少年。
其实也不怪李佑,习惯了前世独生子女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也只正常,虽然自己主动请求就藩,但被父亲赶出家门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
“王爷,咱们去哪?”
“崇仁坊。”
“不去喝花酒?”
李佑愣了愣,好奇的转身看着张老虎:“你打听好了?”
“雅间都开好了。”张老虎脸上瞬间就出现了笑意。
“带路!”
红烛罗帐灯万盏,绿蚁金樽酒千坛。
重鼓声出七星阵,轻鸿舞落白玉盘。
裙飞朱雀随凤辇,袖动清风绕珠帘。
双娥才蹙千秋苦,一笑盈盈万春残。
“这是他写的?”李世民拿着中书舍人递过来的文书开口问道。
“是的陛下。”杨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回答,在唐朝初期,宦官并没有进入权力的中枢,大部分传递旨意,起草旨意的都是中书舍人。
得到答复之后,李世民一把将文书重重的摔在了案牍之上:“混账东西,一个皇子,博一个青楼女子的欢心,亏他想的出来,去把他给朕抓去孔子庙,没朕的允许不准出来。让他好好读读四书五经,愈来愈没有规矩了。”
“诺。”杨文转身,可李世民却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诗中女子是谁?”
“乃是.......乃是一名被唤作青青的女子,年十六,武德七年,受株连,按律充没官妓。名属教坊。”杨文没有明说,但是武德七年,这个敏感的时间,谁都知道是什么事情——杨文干谋反。李渊暗许李世民为太子,命他出征。
(名属教坊第一部大概意思是,籍贯属于教坊第一部分处,还有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应该不是自言本是京城女之后,来上一句当年老子教坊第一。)
李世民愣了愣神,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不过什么也没表露出来,只是语气放轻了许多:“既然朕已经决议不再追究太上皇时期的旧臣之罪,那就将她放了吧,让她回到故乡,好好做人,日后不许再入京师。”
“这.......臣遵旨。”杨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作揖。
李世民摆了摆手:“去把权万纪和薛大鼎叫来。”
杨文退下去之后,权万纪与薛大鼎很快便来到了两仪殿。看着李世民不善的神色,二人心里皆是咯噔一声,暗道估计没什么好事儿。
太宗轻轻抬眼瞥了一眼二人,又继续看向了桌上的文书,只不过嘴上却问道:“权万纪,朕问你,子不教,何人之过?”
“回陛下,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权万纪躬身说道。
“教不严呢?薛大鼎。”李世民又问到了薛大鼎。
薛大鼎一时间冷汗直流,父亲的回忆在此刻突然涌入了他的大脑,他战战兢兢的答道:“乃是......乃是,师之惰。”
李世民点点头,很是平静的开口道:“朕让你们做佑儿的老师,是让你们好好管教佑儿,尔等却不思劝诫,不让他知晓对错,如此放纵于他,该如何?”
有理不在声高,很是平静的话语,却让二人瞬间匍匐在地。
“臣之罪也,臣此番回去,定好好约束燕王,使其不再逾矩。”二人磕头认罪。
“朕先前已经给过尔等机会,自从幽州进京,一天比一天放纵,难道要等到他在太极殿内大闹才肯罢休?”太宗厉声问道。
“臣知罪,臣愿听候发落。”薛大鼎与权万纪此刻知道,他们没有机会了,虽然罪不至死,但被贬出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李世民看着二人的模样,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们没有罪,你们只是寒了朕的心,你们辜负了朕。下去吧,你们的才学,朕会重新考虑的。”
等到二人退下之后,中书舍人杨文才将笔墨铺好,等待着李世民的指示。
“拟旨,迁薛大鼎为沧州刺史,权万纪忻州刺史,速速启程。”二人依旧为封疆大吏,可却出了京师,离开了燕王府,在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