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郁郁葱葱的爬山虎，楼梯顶还是有学长学姐在观摩，除了吵闹变成了沉重的踏步声，自己从初一变成高一，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医务室门口，一个女生被两个女生扶出去，与他们擦肩而过。
徐论之扶着林芷溪走了进去。
“刚走又来一个，妹妹，吃早饭了吗？”什季刚坐下，叹了口气又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半杯热水递过来。
林芷溪被江亦扶到椅子上坐着，背靠在椅背上，侧歪着头。
“吃了。”
“先喝水。”什季走到门口接了杯水，把水递给徐论之，江亦单手拿着纸杯，另一只手撑在椅背上。
“愣着干什么，给她喝啊。”什季转过身，看着没动的俩人。
男生不说话，面无表情，女生低着头没动脑袋。
“害羞啊？”什季问，“不熟啊？”
“江亦，我自己喝呗。”林芷溪吃力地抬起手，这个角度看不见江亦的表情，见他顺着话把纸杯递过来，接住，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江亦脸色如常，只是眉头紧皱，眼睛深邃却藏着微光。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体质弱，多锻炼啊。”
林芷溪抬起头，看着什季，总感觉这声音在哪听过。
“太阳太毒，我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女生。”江亦突然插话。
这老师有病吧。
“是，脖子都晒红了，疼吧。”
江亦感觉自己脖子状态良好，知道不是在说自己，低头一看，林芷溪白皙的后颈晒得通红还有些脱皮。
牛。
这得多疼。
“嗯。”林芷溪回着老师。
“给你拿支药膏，自己抹。”什季从桌上盒子里摸出一支药膏，递过来，江亦站着顺手接过，颠倒看了看。
什季说着扒着桌上的盒子，
“棉签不够了，等会我给你们在柜子里拿。”
看着椅子上状态不太好的女孩，什季又拿着笔走过去挨着她坐。
“小姑娘叫什么。”听到她回答，一边写一边问，“林芷溪啊，白芷的芷，溪水的溪。是不是？”
“是。”
“你很怕我？”什季抬起头，看着长凳上的女孩。有点眼熟，也许是治过的学生太多了。
“没有。”江亦站在旁边，看出她的拘谨，把药膏抄到兜里，转身走出医务室，站到走廊上。“我去外面吹吹风。”
“吹热风啊，你们这个年龄的人真怪。”什季说着，一屁股坐到林芷溪旁边。
缓了一会，林芷溪神色转好，没有江亦这个尴尬的人在，那是更好了。
“哎，你们俩在谈恋爱？”
“没有没有没有。”林芷溪飞速摇摇头，连说三个没有，徐论之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往左挪了挪，离门远了些，指腹在兜里摩擦着药膏。
有些热了。
他扯了扯自己的军训服，眺看着底下操场里的人群。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不会给年级主任说。”什季见小姑娘急，解释着。
“真的没有。”林芷溪极力否认，眼神里布满探究，现在的老师这么八卦？
不是，只是我八卦而已。
“那你谈过没有？”
“没有。”
“喜欢的人？”
“也没有。”
这个老师很奇怪。
太热情了。
这个同学长得很乖。
就是有点腼腆。
心思各异的两人坐在一块，空气也是静止的。
安静了好一会，林芷溪感觉自己已经缓过来了。
什季也坐回了她的工位。
“哎，那你知道你们这届第一是谁吗？入学考。”
林芷溪双手捏着纸杯，听到这句话手指一用力捏得纸杯有些变形，“我。”
什么？！
什季心里已经热闹起来，但表面风平浪静。
到最后甚至忘了棉签这回事。
“厉害的哟，今天治到第一了，以往都是几个混小子天天往我这跑。求着我要请假啊。”
林芷溪抿着嘴笑，有些尴尬。
这时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又进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看起来也像中暑。
“老师！”
林芷溪感觉自己转好，在这里待着真的是脚趾抓地，直接看着门口放高声音。“江亦。”
“啊。”江亦听见自己的名字小跑着进医务室，“怎么了？好了啊，你？”
“嗯。”林芷溪起身看着什季，“老师拜拜，我们就先走了。”
“拜拜。”
转身的时候，还听见什季的声音，她正在询问下一个人，“小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