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这样温柔的一阵风，在经过何贝宁的时候，将人重重地摔了出去。
“嘣”一声，被纸人藏起来没打扫的灰尘，全部被惊了起来。
杜英连忙往旁边闪了几步，用手捂着鼻子。
杜英、古韵：「嚯，好大的灰。」
“我家老祖宗造出来的不成熟的小玩意，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受害了不是？”天雾的话说得轻松，似乎这不过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
这玩意当年被造出来是为了迷惑昏庸的君王，后来乱世之下，不知被谁偷走了，便再也没出现过。这下，倒也方便他回收。
除了大师兄宋雙钰再没有人看向何贝宁，万人迷系统被抽离后，所有人对何贝宁一切虚假的爱意全部归零，剩下的的爱意有多少全凭真实。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天边泛起了白光，阴阴暗暗的堂屋里，雾气褪尽，天雾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坐回椅子上，真像一个即将入境的仙人。
天问垂下脑袋，深深地拜在地上。
他错了，错在他明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却从未真正去探查过；他错了，错在明明已经知道徒弟和何贝宁之间的暗潮涌动，却仍旧蒙蔽双眼，只相信何贝宁的花言巧语；他错了，错在有人指摘出她的错误，他却依旧想要替何贝宁蒙混过去。
「唉，师父他……他好可怜。」杜英叹了口气，打从心眼里觉得师父可怜，被何贝宁调戏，被老祖宗责问过错，关键这一切还被徒弟们看在眼里。
「他可怜？」古韵在心底笑出声，「难道不是你们更可怜吗？」
杜英挠头，黑人问号：？？？
「如果你师父他从一开始就阻断了这一切，你不会来找我，你不会有被逐出师门的可能发生；你的大师兄和你的大师姐会琴瑟和鸣，相伴一生，现在你的大师兄主动退出师门，你的大师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任男人；至于万和兴……」
杜英：「他？」
「他是活该，他是恶人自有天收，就算不是何贝宁，他这个人渣迟早有一天也会遭报应的。」
杜英的唇角勾起，怎么都压不下去，「你，是不是在……」
古韵：「？」
杜英有些扭捏，她哪接触过这么温柔的人啊，「替我打抱不平？」
古韵：……
古韵忽略杜英在耳边的鹅笑声，沉寂了片刻后，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杜英，好像快结束了。」
杜英得意的笑声成了被关掉声音的电视，瞬间默然：「？？？？」
「万人迷系统被抓住了，天心门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古韵的声音也有些轻松了，来杜英这里一趟，算是把她累的够呛，「你的目的达成了。」
「可……」杜英突然有一点不适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的目的确实已经达成了，和她先前算的没有一点差错，她会因为找了古韵咨询以后，成功让她们天心门回归正常。
古韵没有继续听杜英说下去的意思，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还得收个尾。
“天问，迷惑人心的真的是我吗？”古韵绕过何贝宁，走到天问的身边，她歪着脑袋，“从头到尾，一切都是这么突兀，只要你多留意一点，事情就能被遏制在最开始。”
天问仍旧跪在地上，额顶紧紧抵着地面，抿紧双唇，沉默不语，他活了一百多年，竟然被自己的徒儿和一个游魂询问自己的过错，莫说一年前，便是一天前他都不敢相信。
“宋雙钰你呢？”古韵站起来，居高而下地看着软成一滩的宋雙钰，“舍弃一切后，得到的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宋雙钰嘴唇嗫嚅，浑身像是被绳子捆住了一般，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舍弃了一切，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但他喜欢的是那个温温软软、可可爱爱、会撒娇、会寻求他帮助的女孩子，而不是刚才口吐狂言、满口脏话的疯子。
可何贝宁就是何贝宁，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宋雙钰看着何贝宁第一次心里产生了不坚定。
古韵问完抬起眼，正好对上了万和兴期待的目光，一个见异思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利用女人往上爬、触碰利益的时候果断逃跑的男人，竟然还在期盼杜英的爱。
他难道以为杜英还会因为他被万人迷系统迷惑，而喜欢原来那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