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巍峨壮丽的赤峰,在连续的大战下,早已被扭曲成了一副破碎的模样,大地开裂出一道道可怖的疤痕,数不清的尸骸填满其中,山体难以再支撑那沉重的重量,一寸寸地向着地底坍塌了下去,坠落无际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传来液体翻滚的声响。
片刻后,歇斯底里的哀嚎声从黑暗里传来,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蚁群一般,争先恐后地从裂隙里涌出,如同上涌的猩红泉水,泛起禁忌与可怖。
破碎的大地之上,凝固的闪电之前,
原本伯洛戈已斩断了此地的血河,阻止了大地的血肉化,但随着别西卜全面发动凝浆之国,中断的血河在王权之柱内核心心脏的迸发下,粘稠的血液激流疏通了阻断的河道,令此地又一次被凝浆之国笼罩了起来。
至此,那些本该死去的血肉造物们,重新站了起来,嘶吼着、咆哮着,朝着数公里内唯一还活着的生灵、
多日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令
「哈……哈……」
嘶哑沉重的呼吸声从破损的胸甲下传来,开裂的缝隙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瞳看向猩红的外界。
又一头血肉造物扑了上来,它就像一头没有皮毛的野兽,浑身血淋淋的,挥起锋利的尖爪,如同猛劈的大剑。
血肉潮的连续冲击下,这群血肉造物已经发现了
挥起手中布满裂隙的长剑,一剑贯穿了血肉造物的喉咙,以太沿着剑身涌动,将血肉造物的身体完全震碎,荡成了一片黏腻的血沫。
一头血肉造物倒下,更多的血肉造物蜂拥而至,为了避免被包围,
很少会有守垒者被逼到这样的绝境里,连续不断的血肉潮持续消磨着
「该死……」
模糊的咒骂声从胸甲下响起,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从
这正是以太枯竭的前兆。
随着体内以太的消耗殆尽,炼金矩阵的每一次强行驱动,都会试着从外界摄取以太,而这强硬的以太转换过程,会对身体、炼金矩阵产生巨大的负荷。
猩红的血珠扑面而来,黏腻禁忌的血液穿透了以太与护甲的防御,它们沿着金属的裂隙滴入了胸甲之下,与
换做之前,
血液淌过
模糊的悲鸣声响起,以太枯竭下,
起破损的剑刃,朝着它们当头斩下。
锐利的剑鸣声后,数具残破的躯体倒在了
「哈……哈……」
丢弃掉手中的断剑,
一股凉意席卷了
又一阵深处的呼吸声响起。
失去了胸甲的束缚,
不动之剑挥砍了下去,一阵难忍的痛意后,肉芽被清除了大半,但很快,它们又再次生长了起来,深扎进
对于一位守垒者来讲,从血肉潮的围攻里逃脱并不是一件困难事,只要离开了此地,令自身枯竭的以太缓和些许,自己就能重新以太化,抵御血肉瘟疫的腐蚀……
是的,只要
可是……可是……
一旦自己离开了此地,
但
清脆的金属鸣音中,
这种感觉对
天生畸形的他,自小就一直在躲藏着,躲藏在斗篷下、幕布后,藏身于甲胄之下。
如今,
「看起来,我和你们好像没什么两样,同样的丑陋、可怖。」
血肉潮蜂拥而至,顷刻间,
突然,一抹银白在猩红之间绽放,随即狂躁的以太伴随着剑势,硬生生地在血色洪流中劈开了一片真空,截断了血肉造物们的前进。
可
痛般,毫不在意被腐蚀的身体,而是进一步地呼唤着以太,强行掠夺着周遭的力量。
以太粗暴地涌入他的炼金矩阵内,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在炼金矩阵中浮现,紧接着,
模糊沙哑的声音狂吼着,难以分辨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可能是一些诅咒的话,可能是一些振奋的言语,也可能单纯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对死神无能的嘲笑。
斩击、斩击、反复的斩击!
粘稠的血肉钻入了甲胄的缝隙里,如同增生的铁锈般,强行卡住了手臂的关节,而后,它们如同蛛网般,将
以太的光耀从布满血丝的眼瞳中释放,
凭借这舍身的一击,
血肉翻滚,卷土重来。
即便
他没有想过解决自身的血肉瘟疫,而是把以太都用在了杀敌上,现在他的甲胄碎裂,畸形的身体像是一只大号蠕虫一样,在地上艰难地挪移着。
纤细的双手艰难地攥住了不动之剑。
周遭的血肉造物又一次地靠拢了过来,它们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听起来不像是在威胁恐吓,倒像是在嘲笑
他只是在愤怒他自己,苛责自己居然连实界锚钉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