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工手刻,不是现代机械能实现的精致,也不是如今的手工匠人能做到的细腻。
大概率是严师的杰作。
左拐右拐走了好长一段路,程西终于瞧见了坐在花园凉亭中品茗的陛下。
陛下一身古式黄袍,戴了顶假发,束发戴冠,贵气逼人。
太监把二人请进凉亭便带着宫女太监侍卫都退到外院,确保花园里天塌下来也不会被外面听到一点声响。
陛下给程西和大黑脑袋各倒一杯茶,放下茶壶重重叹气。
“老肖是不是出事了?”
程西没接话茬。
陛下又叹口气:“我希望你们能相信老肖,不管他深陷怎样的风波,他都不是自愿为之。”
程西把那张通缉令摆在桌上。
陛下惊愕不已,颤着手拿起来反复看:“不可能,老肖不会杀人。”
老肖通缉理由:连杀十二人。
程西:“说说老肖?”
陛下呷了口茶,手抖得太厉害,茶水洒到身上,他也没有察觉。
“老肖嫉恶如仇,在他那个时代,所有跟他有仇的人都被他宰了。可在这里他谁都不认识,他不可能杀人。”
大黑脑袋撇撇嘴,咕哝道:“他那德性,大街上走一圈都能结几段仇。”
陛下摇头:“你们对老肖的误解太深了,他不是坏人更不是恶人,他……”
程西制止他再说无用的话,直接问他老肖为什么会离开。
陛下定了定心神:“老肖一直有个心结,他认为把他从垃圾场里带出来的人没安好心,他会被我捡走也是有心人的故意安排。”
大黑脑袋给程西递眼神:你看吧,人家救了他,他反倒把人家当嫌疑人。
程西没搭理他:“老肖去调查了?”
陛下点头:“两个月前他寻到了一些线索,想深入查查看。那时离我们回坟还有一个月左右,我劝他从坟地出来再去查,可他等不了,还说一个月足够查清楚前因后果了。可他这一走,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在宫里多等了他半个月,实在熬不住才自己回了西山。”
他用手在悬赏日期上摩挲:“他从我这走的第三天就因为杀了十二个人成了逃犯,不可能的。”
大黑脑袋:“会不会是救他的人真有阴谋,他一气之下把人一家连同左邻右里都给杀了?”
陛下:“不会,老肖跟随我这两年已经完全了解了现代社会的规则,不会乱来,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性子。再说救他的人确实是救了他,不然他现在早变成一堆碎骨烂铁深埋地下了。他一个孤家寡人身处时隔千年的陌生时代,得多大仇恨多大阴谋能让他杀人家全家,连邻居都不放过?”
程西也看向悬赏日期,她更好奇老肖是如何当了两个月最高级别悬赏逃犯还没被寻到蛛丝马迹的。
就算真杀了人,他也可以躲回西山乱葬岗。
那群死人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不会去举报他。
他在那也不用畏首畏尾到处躲藏。
再不济,他还可以回皇宫来躲着。
这里虽然有装扮宫女太监的外人,但宅子这么大,随便一个院子都能藏住人。
可老肖就这么失联了。
在这个到处都是监控,到处都是机器人的社会,他一个没有根基的死人能在哪躲两个月?
联想老肖离开皇宫的原因,程西心里生出个很不好的念头:“他恐怕是被人抓走了。”
陛下端起的杯子摔落在地:“何人抓他?为何抓他?”
程西摇头,目光在手表上扫过。
陛下随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手表。虽然不晓得那表有何异常,但他仍是闭上了嘴。
那一双眼睛却是憋得红了。
这天晚上,陛下跟程西一道回了西山。
有死人瞧见陛下,兴冲冲奔来请安。
陛下撒了一把钱让他们自个儿玩去。
腾瑞早接到了严师的电话,知道有死人上了通缉令且下落不明。
他把所有罩壳都充满电,程西一回来就给她戴上。
程西用袖子盖住罩壳,跟几人在客厅里落座。
程西开门见山:“老肖的身体构造跟你们不同,混在人类社会更容易露馅。我认为有人发现了他的异常,把他抓走了。”
大黑脑袋脖子后面直冒凉气:“乖乖,这是有人要研究我们啊。”
陛下还是很在意那个悬赏:“这十二个人是抓走老肖的人杀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悄悄抓走老肖岂不是更稳妥?”
程西:“人是谁杀的并不重要,我甚至怀疑根本就没有这十二个人。”
陛下:“啊?”
腾瑞给他解释:“抓走老肖的人肯定是想越低调越好,而不希望老肖出事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人实在没办法,只好用悬赏的方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