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女子名唤东方卿,仲若清记不起其家世,便将此抛于脑后。
本以为这只一普通插曲,没成想黄昏放课,待人走光后再离开,东方卿却专门在门口等着她。
仲若清看着那笑嘻嘻的女子面色不安地拧起眉来。
“怎……怎么了呢?”
“嘿嘿。”东方卿挠了挠脑后,呐呐道,“若清……虽我们先前未说过话,但毕竟有缘即是友,上午聊过几句,也能算得上是差一步手帕交。”
……
这也差得太远。
东方卿也说得心虚,挠着头,不时抬眼瞥她一瞥。
仲若清连蒙带猜问道:“你想我帮你……?”
东方卿闻言急忙双手一碰凑上前来眨眼祈求道:“我就知道你最好!”
“你瞧你连胡副将的心思都能道出,我……我有个朋友近些时日也在为此懊恼,你听听可能帮上几分?”
仲若清倒吸口凉气。
东方卿复又眨了眨眼。
远远地还能听见女学生清脆的笑,被风卷到耳边顺带刮下几片翠绿的叶。
东方卿带人去茶馆开了个雅间。
这是仲若清来到此处后第一次到学堂仲府以外的地方。
内里的装潢古色古香,若是摆到现实,仲若清怎么着也得用手机拍上好几张照片再走。
她故作常来似得抿了口茶。
“你……你这个朋友、她,具体如何?”
东方卿垂着脸,竟是耳蜗红了一圈。
“她……她近日对位公子颇有几分好感。”
仲若清摇摇头:“我是问她家境如何。”
“家境?”东方卿蹙了蹙眉。
“应当还算不错。”
仲若清:“那那位公子与她比呢?”
东方卿想了想:“他们虽是一个官家一个商家,却也大差不差。”
“这会如何?”东方卿问。
仲若清将杯盏放下。
“照我们这般年纪,若是家境相仿,与父母说一声,提亲不便好?”
“提亲!?!?!?”
东方卿面上蹭得一红。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
仲若清道:“胡副将意属林小姐,是因地位不及只能暗藏心意,若你的……朋友与那男子家境差不多,为何不直接出击?”
东方卿红着脸垂眸道:“这提亲……若是被拒,不就将人逼上绝路吗……况且女孩子家家,怎能如此主动。”
“诶。”仲若清道,“这感情面前,哪谈主不主动。”
她思索半晌嘀咕道:“但这朝代女子确实不方便提亲。”
“什么?”东方卿没能听见。
仲若清摇了摇头:“那你朋友与那男子关系如何?”
东方卿抿了抿红唇:“有过书信往来,见过几次面。”
“男子每次见你朋友的状态如何呢?”
东方卿:“我瞧不出来,始终就谦谦公子的模样,不多说亦不逾矩。”
仲若清问:“他们书信往来多久?”
“两年?”东方卿睫羽扇了扇,“但是这一年来才开始频繁见面。”
指尖摸着的杯盏透出茶水的温热来。
仲若清心下感叹道:“真是段好情谊啊。”
东方卿面上更红,如蚂蚁般轻声问:“那除了提亲,可还有什么旁的办法。”
仲若清虽母胎单身多年,却指导无数。
她的指尖点点杯盏:“你若只想试探一下对方心意。”
这感□□能发展成二人这般深交,无非就差撕开一道口子。
“不如这样。”
东方卿认真听着。
“你下一次给他送信,便在其中夹一支花。”
“一枝花……?”东方卿愣愣地,“可还要说些什么别的?”
仲若清道:“内容便正常往来回信。”
“待到你们下一次见面,他若问起,你就回他一句,你若不明白便算了。”
东方卿张了张嘴,半晌又急道:“若是他不问呢?”
“若是不问……”仲若清眼睛转了一圈,“那你便再来找我!”
仲若清满上杯中的茶水,卷起的水花撑起杯底的茶叶。
桌上的东西东方卿一口未吃,想了半天,终于点头说了声好。
但话罢,却也焦急地不再多留,吩咐了句已经结了账,便匆匆离去。
仲若清眉毛弯弯,美滋滋地塞了块糕点入嘴,没成想这恋爱军师,还能讨得一桌好吃。
楼下桌椅摩擦挪动,不时传来伙计招呼的声响。
此处做得糕点精致、口感极佳,方才她进来时看了一眼,这茶楼点心可不是她一个庶女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