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帝薨逝,太子萧奕继位。
皇后乃大乾魏氏一党,魏氏在朝中地位颇高,无人敢动她分毫。
自此,皇后便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其他妃子相继以守灵为由,皆囚于地宫。说白了就是殉葬,任其自生自灭。
仁寿宫内,太后上堂而坐,目光凌厉,十指芊长,正手拿着几张大家闺秀的画像细细比对,目光看到魏裳时,瞬间停住。
身边的贴身侍婢,忍冬,看太后属意魏裳,便直言,
“太后,你看,这魏大姑娘可不错,如今倒是长的亭亭玉立。她又是您的侄女,别家姑娘,倒不如自家姑娘亲。若她可以入宫陪伴皇上,也是美事一件。”
太后那冷峻的脸,一笑倾城,
“哈哈,好啊。哀家正有此意。忍冬,传我旨意,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将魏裳接进宫来。就说是,让她入宫陪伴,哀家。”
忍冬应声,便匆匆去传旨了。
已时。
薛姨带着慕凝来仁寿宫向太后请安。
曾经的慕凝,她贪睡,太后也早已见怪不怪。
太后视她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大乾对于女子与男子是同等的待遇,学书,识礼仪,是每日必上的课。
曾经的慕凝,她不读女诫,不读四书。慵懒,贪玩,无一是处。
说白了,是太后,这个母妃给惯的。
她乖巧的蹲下身,朝母妃行礼之后,莞尔一笑,
“儿臣参见母妃。母妃,这是桃花酥,可好吃了,所以带些来,给您尝尝。”
慕凝一点都不拘束。坐在母妃的对面,她拿出食盒,端出桃花酥,香气四溢。
太后慈眉善目,今日她的慕凝确实有些与以往不同了,有些欣喜,拿了一块桃花酥放到嘴里,
“凝儿还真是长大了,知道孝敬你母妃了。”
慕凝凝望一张张画像,画中一女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不画而翠。十足的美人胚子,她不由问道,
“母妃,这些是什么呀?难不成,母妃是要替皇兄选妃?”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凝儿啊!”
慕凝看着看着出了神,拿起那张美人画,赞叹,
“魏裳,这个姐姐长得很好看。母妃,她是谁啊?”
仁寿宫外,一少年如风疾步而来。
他一身黄色锦袍,脸色沉静,走至太后面前,行礼完毕,语气高傲,
“母妃,儿臣不选妃!”
闻之,太后的脸瞬间铁青,脸色大变,怒喝,
“萧奕,你贵为九五至尊,却后宫空虚,你让朝中大臣作何感想?你让哀家的颜面往哪儿放啊?”
太后气急,挥手而起。“啪!”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的落在萧奕的脸上。
太后厉声道,
“魏裳是哀家的侄女,今日便会入宫,哀家会让她来养心殿侍奉你。萧奕,这皇帝可不是好当的,由不得你如此任性!”
萧奕辩驳无效,拂袖愤然离去。
太后被气的站不住脚,慕凝忙扶住太后的身子,让侍婢陪其左右。
慕凝看形势不对,忙劝慰太后,
“母妃莫要生气,儿臣这就去劝劝皇兄。儿臣相信皇兄一定会想通的。”
萧奕坐着轿辇,四个太监脚步稳健的抬着轿子,往养心殿而去。
她徒步紧随。
轿辇在养心殿外落定,萧奕似乎看到了她,他眼眸多情又冷漠,
“凝儿,你若是来为母妃来劝说朕的话,大可不必!”
果然是个尊贵又优雅的男子!
慕凝深知,萧奕是个性子执拗之人。她笑,
“当然不是!皇兄莫不是有心仪之人了?才拒绝母妃?”
萧奕拉起她的手,摇了摇头,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凝儿,你希望我成婚吗?”
他再没有用朕这个词,而是用“我”。
慕凝思绪万千,
“皇兄,帝王成婚,无关乎爱情。帝王无后宫,则后继无人。成婚,关乎着整个大乾,更是帝王之重任。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所以,凝儿希望皇兄成婚!”
萧奕语气中带着温柔,
“凝儿长大了,凝儿以前可不会与我说这番话。我不成婚,是因为我答应过凝儿。”
慕凝彻底懵了……
难道曾经的慕凝答应过他什么?!
慕凝犹豫了一下,她说出的话三分真,三分假,
“皇兄,你知道那日大雪天,凝儿不小心脚滑,掉下了河……所以,皇兄,凝儿不记得了。凝儿还是希望皇兄以江山社稷为重。”
萧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