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名字，当然，今日也会在上面拓下你们的名字。不过，”唐泞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雪斋的新手如此多，可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说完，他走到右侧，拨动烛台，大厅右壁竟然旋转出另一面！那一面很奇怪，像个大书架，又不完全像。上面只有寥寥十几本小册子。
“这是报录册，如你们所见，这儿只有十四本。雪斋的规矩就是，杀手每死一人，就把他的报录册从这拿走烧掉。所以这也是现今雪斋五阁所有的杀手数量。不过这些不包括我们阁主。”
牧云连同其余四人都傻了眼。
左边的画轴上，名字至少也有百人，可右边的书架上，一，二……只有十四本！雪斋存在已久，在泓冉大厅留名的传统是近几十年才兴起，即便如此，现今才只剩十四人！就算加上四个阁主，才十八人，两数相比，简直匪夷所思。
“哈哈哈，”唐泞霄笑了几声，转而厉声道：“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
五人都低下了头。牧云皱着眉偷偷看了陆楷楠一眼。
陆楷楠没有说话。
唐泞霄声音缓下来：“其实你们心里怎么想，我完全知道。毕竟我也和你们一样过。这些人都是因为不够忠诚死的，他们没有服从命令。杀手做久了，有点余财，有时候难免不想替雪斋办事。这是死有余辜。你们只需记住，在雪斋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和服从，只要做到这两点，报录册就会妥妥地放在架子上。”
五人脸色好了点，齐声道：“誓死捍卫雪斋！”
“希望你们将来有所犹豫的时候，能够不忘今日的誓言。”唐泞霄一挥手，五名侍奴各自双手端着刺天刀，分别走到他们面前。
“这是刻着你们名字的刺天刀，刀有两刃，人分黑白，至此之后，明刃与隐刃双用，白日与黑夜交接，这就是雪斋的杀手。”
五人双手接过刺天刀，向着唐泞霄齐声道：“是，谢唐阁主！”
牧云感到他和那四人从来没有那么统一过。
侍奴都下去了，五人也都不好把刀直接打开看，可都太兴奋了，不舍得挂在腰间，只好拿在手里紧握。
“在盛京，”唐泞霄一边合上两边的机关，一边说，“盛行一种这样的说法，‘衣服是一个人的体面，鞋子是一个人的尊严。’可我觉得要加上一条，身上的物什，就是一个人的身份。”
说完，他看着五人：“一般独自来盛京的江湖人，很难有很好的体面，尊严和身份。但在雪斋不同，这些东西，雪斋通通可以给你们。你们要记着，雪斋要从你们那得到忠诚和服从。否则，就是生命。”
牧云几乎打了个寒颤。忠诚和服从。否则，就是生命……
这么多年来，进入雪斋的何止百人，但最终活下来的不到二十。去掉自然死亡和意外，雪斋里面自行清洗的至少有一半。
这些人都是因为不忠而死的吗？会不会有其他原因？他们明知违背命会死，为何要自寻死路？陆楷楠说在雪斋不能动情，难道是因为他们动了情？
[63]
牧云正走神想着，突然被唐泞霄的声音打断：
“两位兄弟，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一个去北原极寒之地为我雪斋选拔人才；另一个做了个重要任务。现今是五年一度的分院会，按理说，我们雪斋几个阁主都要到。可遗憾的是，风兄弟因为临时出任务，不能及时赶回来了。所以这次只能我们三个商量。”
牧云心道：风兄弟……五阁华光阁阁主，风瑾瑞？
五阁主风瑾瑞素有“俏阁主”之称，江湖人言：江湖俏阁主，黑白通吃，明隐莫辨，面如冠玉，心似冷铁。
据说上次选拔才进入雪斋，仅仅两年就成了五阁华光阁阁主，是四位阁主中最年轻的。可惜今日无缘得见。
他没来，那么说站在陆楷楠身后的应该是四阁玥川阁阁主，方镜辞。
这扮相这风度，只怕就算和俏名远扬的五阁主风瑾瑞相比，也不会落了下风。
江湖上传闻，方镜辞自小在雪斋长大，虽从未参加过莽垣山的选拔，但骨血里早就倾注了杀手特性，狠厉果决，勇武过人，一手刺天刀更是神鬼莫测……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竟是这等样人，和狠厉、勇武等词毫不沾边，只让人觉得人如其名——镜中辞色，亮眼非常。
陆楷楠向唐泞霄施了一礼：“唐大哥，这次总共有五人，雪斋实际招收的有四阁，我觉得要有一阁分两人，其余各分一人才合适。”
“我玥川阁想要两人！”方镜辞开口了，不屑地瞥陆楷楠一眼，“这次都是因为他，陆阁主，将近两百人才只剩下五个！”
“方兄弟，你莫要胡说，”陆楷楠说，“雪斋选拔历来如此，每次剩下不超过十人，这次只剩下五个，怎么是因为我呢？”
牧云撇了撇嘴，心道陆楷楠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明明剩八个，是他在路上砍死三个。现在若无其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