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上见笑了。”
“行了,跟朕藏着掖着的。”皇帝白了一眼,“朕的岳丈,想丁忧,就让他继续丁吧,现在这个朝堂,不来也罢。”
……
回想到这里,刘宁海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他摸了摸胸前的天网徽章,心道: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哭包太子了。只是如果今天陪他下棋的是翊之,会不会比同我有趣呢?
[59]
牧云一行,经过几次转弯,终于停到了一座高大的阁楼旁。楼在深深的巷子里,这巷子也能行马车,而且并不拥挤。深巷也有如此排场,只能说这里不愧是临邺城。
几人下了车,牧云看到楼虽高大,门却很小,是两扇低矮的木门。门上有白玉匾额,书两个遒劲的字:雪斋。字用金色雕饰,虽然小巧,可字体刚劲有力,印在匾额上,倒显得大气。
门上是两个寻常敲门用的青色铜环,木头是纯正的木黄色,隐隐散着香。
门下共有五台阶梯,虽然不大,可都由白玉石砌成,润泽细腻,莹嫩如脂,牧云踩过去的时候,还特意在上面踏了踏。这个应该价值不菲吧,他想。
自进入雪斋总府,走了十来步,一切都敞亮起来。
一步一景,一楼一阁,都美不胜收。院里一旁是桃杏之类的树,另一侧则有一方小池,上面还有座小木桥。水并未结冰,偶尔还能听到池子里面的鱼欢快的“扑通”声。
当晚,陆楷楠拜会唐泞霄后,就带着袁皓回钟鼎阁了。牧云他们五人在雪斋总府住下。
说来奇怪,唐泞霄仅是雪斋二阁凌渊阁的阁主,却总领雪斋事宜,而那个传说中的一阁阁主九爷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除了唐泞霄,没人见过他。每到重要时刻,唐泞霄才是雪斋总府的主持。
陆楷楠好像和唐泞霄关系很好。一提到唐泞霄,他的眼神中就带有几分高兴,神态轻松自如。还说等分院会后,要来找他的唐大哥喝酒。
牧云一路舟车劳顿,这晚本该放松地睡一觉。可心思汹涌,怎么也睡不着。传闻雪斋关系复杂,各阁之间不乏勾心斗角,暗中争斗,新手稍不留神便会成为牺牲品。
要想在这里活下来,不仅得有上好的武功,还得有深沉的城府。就目前情况来看,摸清各阁主的脾性和关系是最紧要的,毕竟要想找到爹,首先得活着。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暂且把找爹的目的放放,等过个一年半载,自己学会了刺天刀,了解所有的关系情况和消息渠道,再找也不迟。
来日方长,已过了那么多年,不急于这一时。黑暗中,牧云抓紧手中的被子:“爹,你这段时间就做做准备,希望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辞。”
[60]
入夜。钟鼎阁。
陆楷楠换了身装束,来到大街,七拐八拐地进了条隐蔽小巷。
这巷子和雪斋门口的巷子差远了,只三尺来宽,路旁有京都的住户,更多的是外地的租客。他们为了在这里生活下去,不得不租这种深巷里的小房间。
陆楷楠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木楼前,上了木梯,在楼上两扇小门上各敲了三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头的是位少年,一看是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可终于回来了!”
“进去说。”陆楷楠边说边大步跨了进去。
房间陈设简单,一床一柜一茶几。茶几低矮,还不到陆楷楠的上身高。窗户也几乎是个摆设,三尺巷子进不来阳光,窗棂旧到脱落,有风时走风,有雨时落雨。
“陆叔。”扶桑给陆楷楠倒了杯茶。
陆楷楠坐下抿了口茶,道:“怎么,不生我气了?”
扶桑还是站着,道:“我可从来没生过陆叔的气。再说了,你一走就是一月,我还哪敢生气啊?”
陆楷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心时喊我陆叔,不开心时喊我陆楷楠。还说上次没生气?”
扶桑低下头,动了动嘴唇,但没说话。
陆楷楠环视他的房间,问:“我送你的那把刺天刀,被你藏起来了?”
“是啊。你说这刀就是给我私下把玩用的,不能在人前用,还不能拿给别人看,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哪敢再把它拿出来。还有那件貂裘,也被我收起来了,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啊——穿不起。”
“何时这么听话?”陆楷楠似乎笑了。
“我想通了,我不想进雪斋,也不想学什么劳什子刀法,刺天刀我也可以还给你……只要你下次别走那么久,我什么都听你的。”扶桑说。
陆楷楠叹了口气,又抬头道:“扶桑,你都十七了。还那么赖着我?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不是赖着你,”扶桑把椅子转了个圈,反着坐下,拍着椅背道:“我是担心你!就像你说的,当杀手有什么好?风险太大费神太多,有钱——也不一定有命花!”
陆楷楠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扶桑手